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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要分別了,終究離開了……
蝶舞懶懶的在客棧內呆了幾日,蝶舞花開的那日便早早的上了山,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陌生而熟悉,彷彿能夠看到那白色的身影靜靜的立於目無旁,眼波似水,帶著淡淡的清冷,又彷彿看到一個大眼的小丫頭,紅著臉嗔怪的跺著腳。
空曠的屋內早已落了灰塵,一個青色的柺杖靜靜放在角落,一摸亦是灰塵滿布。
閉著眼來到那人曾經在的書房,開著窗子,殘舊的書桌灰塵斑斑,桌上的紙張隨風抖動,發出清脆聲響。伸蔥指在那灰塵之上寫下無痕二字,蝕骨的思念排山倒海的湧上來,心中又惱又怒,無痕,你讓我忍受這般煎熬,到底意欲何為?若是見了你,定要問個清楚。
外面傳來一陣聲響,只覺得有人,蝶舞飛奔而去,卻見樹葉沙沙,小院空曠,沒有半個人影。
苦笑著回身,簡陋的木屋在夕陽下灼灼生輝,發出金色的光暈。
暗夜來臨,早早來到蝶舞花前,這才驚覺那花與在北國公眾所見極為相似,獨自坐在花間又哭又鬧,瘋子一般的不知所想,恍然間,一朵蝶舞花怯怯的張開如蝶的翅膀,一粒渾圓的螢火蟲似的花粉慢慢升騰,接著一個一個相繼升向遠處,星際般的冉冉升起,匯成光的海洋,蝶舞花開果然這般光輝燦爛,美的不可思議。
可是,你在哪裡呢?
蝶舞又哭又笑的看著,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打溼了白色的衣衫。
突然,遠處漸漸浮現出一個身影來,淡然的站於花間,白衣飛揚,在這閃閃的光暈中,恍若如仙,蝶舞擦了眼角的淚水不知是喜是悲,提了下裙襬跑過去,到哪裡時人已不知在何處,風輕輕吹起,光暈閃爍,只餘餘香。
“無痕……”蝶舞突然覺得心中某個地方塌落下來,瞬間失去的恐懼侵蝕著心房,周身止不住的戰慄,瑟瑟發抖的站於花間,卻依然尋不到那人的影子。
你曾記得,去年的這時,你篤定的告訴我,明年這個時候一起看蝶舞花開。
蝶舞花已開,可你在哪裡呢?
遠處那身影又淡淡的出現眼前,蝶舞慢慢走過去,卻見那人一身白衣站於花旁,白衣飛揚,烏髮長瀉。
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飛一般的抱住他,彷彿那人只在下一秒便會消失不見。
“姑娘?”那人詫異回頭,一雙美目沒有柔情似水,沒有熟悉的憐惜,看向她的卻是滿眼的驚詫和陌生……
心頓時涼了半截,蝶舞怔怔的鬆開他,這才發現他未戴面具,夜色裡,那人的臉在光暈中忽明忽暗,俊美的不似凡人。
蝶舞突然不能肯定眼前的他到底是不是踏雪無痕,臉上淚痕未乾,頓覺狼狽,擦了擦淚水,竭力止住心中戰慄,顫聲問道:“不知閣下來這裡所為何事?”
那人詫異的看她一眼,幽幽笑道:“只記得與朋友有約來此一聚,花某來了,那人卻不見蹤影了。”
“朋友?”蝶舞微微一驚,又聽他自稱是花某,心中陡然生出冰冷的恐懼來,不詳的預感直襲心頭,她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幾乎哭出聲來,“你是花無涯花將軍?”
“姑娘怎麼知道?”那人訝異的看她一眼,又看她舉止不似正常人,以為碰到了村子的瘋婦,抽出自己的雙腕,卻見腕上已紅。
蝶舞已經無法恢復冷靜,看到他臉上輕微的不耐煩,心也彷彿掉進冰室,麻木的看他,又不甘心就此離開。
她的無痕,把她忘記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把她忘記了……彷彿噩夢一場卻真實的不可思議。
那人似乎想離開,又覺不妥,只得對她道:“姑娘快些離開吧,一個姑娘家這時出門總是不甚安全。”
“將軍可記得與你相約的那朋友是哪位麼?”蝶舞吸了口氣,總算讓自己平靜下來,期待的看向他,不放棄一絲希望。
“不瞞姑娘說,花某近日老是忘事情,到底是哪位朋友花某果真想不起來了。也因為這樣,才來這裡看一看,誰知那人卻沒來。”
“將軍怎麼篤定那人沒來呢?”蝶舞苦笑著搖了搖頭,在袖中拿出那早已捂得溫熱的雪簪,雪一般的光滑,在黑色的夜裡閃著耀眼的光華。
那人見了卻是吃了一驚,他詫異看她一眼,伸手拿了子,狐疑問道:“這雪簪怎會在你這裡?”
“這是將軍親手給我戴上的,將軍不記得麼?”蝶舞知覺心頭一陣混亂她期望著雪簪可以喚起他的些許記憶,那人卻半分也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