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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有神經病的人解釋,我的自殘,其實是為了療傷。
許至君正色:“落薰,我覺得你有抑鬱症。”
我拒絕他帶我去醫院檢查的要求,我又哭又鬧,這種歇斯底里的狀態讓他疲憊不堪,有好幾次我看到他憔悴的樣子,我都後悔我為什麼沒有徹底殺死自己。
或許,我的一生,就是這個樣子了。
可是他那麼好的一個人,他應該值得更好的愛與被愛。
做人其實不應該太自私吧,不應該像林逸舟那樣,用最霸道的方式——死亡佔據著我的餘生,用最決絕的方式贏得我的愛與懷念。
我是不是應該安靜地離開,還給許至君一片安寧的空白?
在我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自拔也不願自拔的時候,另外一件讓我措手不及的意外又發生了。
許至君接到康婕的電話,陰沉著臉色走過來,對我說:“我們一起去看看珊珊。”
我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的臉色變得這麼難看,他幫我披上外套,不容拒絕地握住我的手,那雙手那麼溫暖,曾經給過我那麼多的力量。
可是那個夜晚是一個分水嶺,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對他的感情變得複雜起來,很多次我都想,如果他沒有摁掉那電話,我也許還能聽見林逸舟對我說些什麼。
不管他會說些什麼,我會開心還是難過,起碼我還能再聽一次他的聲音。
許至君深深地看著我,他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了,他把自己脖子上那枚翡翠,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說:“程落薰,拿出你以前的勇氣來。”
我渾渾噩噩地跟著他下樓,上車,開了很遠很遠,我才輕輕地吐出一句話:“我的勇氣,用光了。”
是不是人越長大,閱歷越豐富,受過的傷害越沉重,勇氣就會慢慢地,慢慢地消失殆盡呢?
當初死皮賴臉央求周暮晨跟我重新開始的的那個我到哪裡去了?'霸氣書庫:www。87book。com'
當初懷著矛盾而忐忑的心情去看望親生父親的那個我到哪裡去了?
當初為了要給林逸舟一個驚喜咬著牙讓文身工具的針頭扎進胸口的那個我到哪裡去了?
形還在,神已碎。
我是一片漸漸凋零的梧桐樹葉,雖然莖脈依然清晰可見,但我知道已暮氣沉沉走向了枯萎。
就像此刻我眼裡的長沙,它還是那麼喧囂,這麼嘈雜,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它成為了一座荒蕪的城?
許至君到康婕家門口接了她之後,她含混不清地向我們說了一下大概的狀況,其實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她就知道宋遠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這天,怎麼越來越涼了,這座城市,怎麼越來越陌生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它是希望之城,但是對於我來說,它是絕望之城。
我得到的都是僥倖,我失去的卻是人生。
第一次看見孔顏的時候,我和康婕雙雙怔住,當然,孔顏的反應跟我們也是如出一轍。
忽然間我有一種錯覺,好像時光倒退,我們依然是年輕而倔犟的一群孩子,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感情問題擺出了一副誓死也不能退卻的姿態。
加深尷尬的是周暮晨的到來,他氣喘吁吁地從樓梯口跑上來,看到面前這三個沉默者,目光裡卻充滿了敵視的女生,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許至君停好車上來的時候,我們四個人還僵持著沒有動,最後還是他先上前去敲門,宋遠開啟門的時候,我差點驚叫出來。
這個形容憔悴雙目無神的男孩子是宋遠嗎?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忽然緊緊握住我的手,面孔有些扭曲,好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我不會說話了,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好{炫&書&網}久,我聽見康婕輕聲問他:“出了什麼事?”
就是在許至君把我從湘江裡撈回來的那天晚上,我昏迷著的時候,李珊珊來看過我之後就回家了。
李總收回了那套公寓,他最後跟李珊珊說:“給我戴過綠帽子的女人,你是唯一的一個,你不要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
她苦笑著問他:“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她沒有意識到,她還有一張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樣的臉。
那天晚上她和宋遠一起回他們租的那間小房子,在樓下的時候,宋遠想買點水果,她就一個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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