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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會做此猜疑呢?”
姚錦紅面上愧色漸去,道:“王妃有所不知,那和夫君爭奪搶購生絲的胡家本就是宣城幾代做綢緞生意的,其商鋪中所需要的生絲都有固定的收貨來源,夫君乃江州人,迫不得已才到宣城做生意,實無法和胡氏抗衡,不過是撿著些胡氏做剩下的,瞧不上的小買賣餬口罷了,並不能威脅胡氏世代經營的地位。這些年也一直都相安無事,並且那王家村一村所產生絲數量雖可觀,但像胡氏這樣的大商鋪並不看在眼中,且胡氏多經營上等綢緞生意,王家村生絲的品質也只能算是中下剩的絲,胡氏一直便看不上眼。可王家村的這些生絲卻是宋家綢緞鋪所需要的主要貨源,今年胡氏突然來爭搶這些生絲,還不惜將價格一再抬高,分明就是衝我宋家來的,且他定也知道我宋家商鋪剛簽下了一個買賣,要在一月之內織染一千匹素綾,倘使無法按期交貨便要翻倍補償,而織染這些素綾全靠王家村的這一匹生絲,倘若收不到這些絲,再零散收購或趕遠地收絲,必定來不及,一樣誤工,胡氏這麼做就是在挑事。”
她言罷在錦瑟的示意下呷了口茶,潤了下因激動而略甘澀的喉嚨,這才又道:“我宋家急需這一批生絲救急,就算是胡氏將生絲的價格抬高得比市價要高五成,夫君無奈之下還是考慮要加價購得這些生絲,試問這種情況下我宋家又怎會因搶購不得便為洩憤去火燒庫房,以至於鬧出人命來呢?”
她說著眼睛微紅,這才又道:“可當日出事,官府卻連夜來了衙役二話不說便將夫君給鎖拿了去,當夜便是一頓的嚴刑逼供,夫君誓死不簽字招供,豈料翌日縣老爺升堂,便有村民指證親眼瞧見夫君領著家僕縱火,又有一個宋家的夥計也招了此事,加之官差在火場附近發現了夫君隨身佩戴的腰佩,那縣老爺便不顧夫君反駁,當即判了死刑,且強行令夫君畫押認罪。”
姚錦紅憶及當日她在堂外所瞧情景,不由垂淚兩行,被王嬤嬤勸了兩句才又道:“那縣老爺並不算什麼清廉之人,也曾收過宋家保平安的孝敬,民婦見此情況,只以為是打點不到,見喊冤無用便趕忙回到家中籌措銀財四下打點孝敬,更曾託人向縣老爺表明,只要夫君能平安出獄,那怕是宋家傾家蕩產民婦都在所不惜,可是縣衙中人孝敬照收,卻再三推脫,竟連讓民婦見上夫君一面這樣的小事都是不允。民婦這才緩過神來,此事分明是有人早已疏通了官衙要將宋家逼到絕路,可若說是胡家所為,那胡家不過是一介商戶,雖在宣城一帶算得上得勢,可家中並無官場之人,且胡宋兩家雖生意上有些競爭,卻絕無深仇大恨,民婦怎麼想都覺胡家不至於費這麼大的心裡來對付宋家。”
姚錦紅將事情交待清楚,這才道:“所以民婦便又使了銀子令人去探此事,後來有人從縣衙師爺口中聽到了一句話,說是縣老爺這樣做都是為個前程,為了討好上意。民婦的親朋也皆覺,倘使沒有靠山縣令必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作踐宋家,且那雲州知府曾得過太子厚恩,是太子的人,民婦夫妻多年來又謹小慎微,從不曾得罪官家中人,想來想去便也只有當年……”
姚錦紅說著歉意地瞧向錦瑟,錦瑟卻不介意地一笑,介面道:“所以你們便皆覺是我心存報復,如今又尋你們的麻煩,以權壓人,是不是?”
見姚錦紅臉紅,錦瑟不待她言,又道:“三姐姐聽聞此訊,必定絕望,知曉倘若此事真和武英王府脫不開關係,那宋家便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而就在此時,雪上加霜地三姐姐又得到了縣衙已將姐夫一案送往京城複核死刑的訊息,姐姐便想,與其在宣城坐以待斃,倒不若變賣家產前來京城申冤,天子腳下,武英王府不可能一手遮天,起碼這樣做雖希望也不大,但運氣好的話還能有一線生機。這便有了三姐姐今日之行,可是如此?”
宣城離京城相趨甚遠,錦瑟是三日前才得到劉管事送來的書信,劉管事身在江州,所以也只知宋琪永入獄判了死刑一事,具體情況如何劉管事並未提及,而錦瑟叫永康去查此事,永康也沒時間跑到宣城去了解,只從刑部的案宗上看出了些蹊蹺,現下錦瑟從姚錦紅口中聽明白前因後果,卻也聽明白了其中的陰謀勾當。
姚錦紅聞言詫了下,道:“確實如此,聽聞案宗已送來京城,民婦更加六神無主,思來想去再不敢耽擱,這便變賣家產,攜兒帶女趕來了京城。其實如今想想,民婦實不該懷疑王府,倘若王妃還介懷當年的事兒,夫君早先便無法在宣城立足腳跟,也不會有民婦這幾年的安然日子。當年王妃念著血親都不曾趕盡殺絕,如今幾年已過,一切皆淡,王妃又怎會突然發難,許是夫君真無意中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