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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兒,不是將她當做一個小丫頭,而是將她當做他的妻,喚她阿箏。
她想,墨臨淵的唇有些薄,吐出這二字的口型定然極為好看;他的音色也有些低,叫出這二字的聲音定然極為動聽。她甚至還想,墨臨淵的手指那般長,指尖有薄薄的繭,在劃過她肌膚的時候一定是極輕的,但也一定會留下一路滾燙,在她身上鐫刻獨屬於他墨臨淵的痕跡。
這一切,便是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她因相思而輾轉反側之時腦中所想,心中所念。
她會固執地躺在墨臨淵曾經睡過的床上,撫著留有他髮香的軟枕,假裝他就在身邊,然後安穩地入睡。
這個方法曾經百試百靈,但卻在她此次返營後失了效用。
她的腦海中會仍舊會出現那個溫柔笑著的墨臨淵,但他的身後也總是站著那笑意盈盈的樂泠然。他們親密地挨著,深情地望著,一同倒在那紅鸞帳中,交纏的身影比燭火更加搖曳,撕扯著她的夢。
於是她再也不敢睡,寧可在偌大的軍營中替換一個又一個守夜的崗位,也不願再看見那樣的墨臨淵……
腦中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事情,她面上的表情也是一時哀慼一時微笑,間或露出羞赧又轉而變成惱怒的赤紅。身旁的人看著這般變化都有些怔愣,生怕自家的將軍魔怔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秦箏完全不知此時此刻敵軍陣營裡的主帥正緊緊地盯著她,雖是瞧不見她的表情也察覺到了她此時的異常。那人不悅地眯起了雙眼,招手喚來身旁的副將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一提韁繩率先自軍隊中走了出來。
身旁的騷動將失神的秦箏喚醒,她瞧著那一襲銀甲漸漸靠近,那人從頭到腳被覆銀甲,只一雙眼睛曝露在外。全身上下明晃晃的銀色耀得她幾乎張不開眼睛,只瞧見他盔頂的紅纓格外耀眼。只見他抓捏著長槍的尾端唰地提起,整條槍平平地橫在空中,白銀槍頭脊高刃薄,亮鋥鋥地指著秦箏的臉,豔紅的槍纓直直地垂下來,沒有一絲擺動。秦箏靜靜地看著他將槍猛地收回,又做了個橫挑斬殺的動作,這才笑了笑。
她瀟灑地揮揮手,原本緊緊簇擁在她身旁的軍隊立即整齊地退後,一致的步伐仿若驚雷,一番撼天動地之後秦箏便自人群中凸顯了出來。她狀似無意地向一旁嶙峋的山壁瞟了一眼,嘴角掛上自信的笑。
秦箏的自信來的並不盲目,兩邊的山壁上早已有常遠和邵錦華帶了人埋伏著,只待金蒙大軍衝上來便自高處向下投擲石塊。按理說,秦箏這邊說要會會那寒子禕,另一邊卻又安排了人設了埋伏,此種小人之舉未免有些令人不齒。然而這是戰場,只有輸贏只有生死,冷玉也曾教過她:別人死好過自己死。秦箏寧可做一個活著的卑鄙小人,也不願意成為那死掉的正人君子。
緩緩地提起槍,伸出手指在槍頭的側刃上颳了刮,感受著薄薄的刃邊在手指肚上留下麻麻的涼涼的感覺。秦箏微一挑唇,手上的槍就著方才的動作順勢倒著甩了過去,直直襲向寒子禕面上。那椆木槍桿吃足了力道,在秦箏的彈甩下夾著勁風呼呼而去,卻在靠近寒子禕的瞬間被他舉臂輕擋,打在那銀甲之上只落下“叮”的一聲便彈了回來。
雖說瞧不見寒子禕的臉,但秦箏能夠想象他此時定然是笑的不屑。她心下一惱,兩手將長槍接捧過來,身子向前一探便又將長槍送了出去,這一次瞄準的是他位於腰側的銀甲銜接處。而不出秦箏的意料,他只是用力一蹬將身體向上提了兩寸,那尖尖的槍頭便正正地戳在銀甲之上,硬物相碰之下發出刺耳的劃磨聲,擾的秦箏心浮氣躁。
她猜得沒錯,這寒子禕只守不攻,根本就是在逗耍她,而且秦箏越是氣急敗壞似乎越是稱了他的心意。他嗤笑出聲,好整以暇地抱臂盯著她,慵懶地等待著秦箏的下一波無謂的進攻。他身後整齊的金蒙軍隊見到主帥輕鬆地佔了上風,爆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歡呼。
秦箏盯著寒子禕,想不通他既然一手策劃了天蒼退兵又宣戰的陰謀,又親自帶兵上了戰場,更是特意送了書信去激怒她,此時卻又為何擺出這樣一幅姿態?難不成他還真把自己當了貓兒,準備將她這隻鼠戲耍過癮之後再慢慢吞掉?哼,那就讓他知道,不是所有的貓兒都能在老鼠身上佔到便宜的。
她提韁馭馬,作勢要退回身後的人潮中,伴著馬兒的踢踏聲秦箏轉身,雙腳在馬腹上輕輕夾了一下,右手卻將長槍握得更緊了。
寒子禕見她似是要撤回,也顧不得再擺出那副囂張的樣子,立即也催促了馬兒上前,手中的長槍倏地送出,直戳向秦箏的後背心。槍頭的紅纓抖動,吸引了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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