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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藉著月光打量著他。
墨臨淵操縱輪椅轉身背對她,道:“別讓我說第二次。”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卻似乎比那月光更冷。樂泠然有些不甘心地將目光迎上去,卻在看到他轉身迎上月光時頰邊的微微光亮。
於是,她懂了,轉身靜靜地離去,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只留下一個滅了的燈籠,燻黑了地上雪白的絨毯。
房門輕闔的聲音另墨臨淵放鬆下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面對樂泠然的時候,下意識地將自己武裝起來,有意或者無意地去刺傷她。他清楚地知道,樂泠然是無辜的。嫁進雋王府,代表著他對君非寧的妥協,代表著他同樂禮巖的交易,卻不代表他愛她。
其實,在他做出了這般決定的那一刻,他也親手毀掉了自己的愛。
當他看到秦箏的憔悴,聽到她的心碎,墨臨淵是如此心疼,心疼他小心呵護了這麼多年的秦箏被他親手傷害,心疼她在承受身心的雙重痛苦之時還要假裝堅強的倔強。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摟著,他想告訴秦箏,若是委屈便哭出來吧。然而他卻不能,那一刻的無助過後,墨臨淵感到鋪天蓋地的懊悔幾乎要將他吞沒。但是他的理智終究是佔了上風,就算是重新選擇,他還是會這麼做。因為他要秦箏活著,哪怕是活著恨他。
夜風沿著衣衫的縫隙鑽入他的身體,激起了胸口尖銳的痛和腰背處片片痠麻。日漸萎縮的雙腿終是先一步耐不得折磨,輕輕地抖動起來,在主人還來不及安撫的時候漸漸加大了幅度,帶動著整個下/半身反抗著,跳脫出了輪椅的禁錮,在雪白的絨毯上踏著無力的步伐。
而墨臨淵卻好似無所覺,始終貪戀著遠方純淨的夜空,執著地不肯離開窗邊。他想:也許此時對面的山頭上正立著那個細瘦的身影,也許她也剛巧看向這邊,也許他們真的能夠有幸望見彼此,哪怕僅僅一剎那。
月色太淡,映不亮這般深沉的夜,黑暗自天邊而來,挾了他的意識呼嘯而去。墨臨淵只來得及看一眼那晶亮的星辰,恰似一雙滿含擔憂的眼,閃爍在他內心深處。只是他無從得知,視線的那一端真的有一雙曾經燦若星辰,如今卻空寂寥落的眼眸,也不曾知道,在那一夜,聲聲哀慼的虎嘯,擾了半城人的夢。
樂泠然看著眼前正昏昏睡著的墨臨淵,小心翼翼地探手撫上他的額角,用自己的絹帕輕柔地沾拭著細微的汗,又在他微微皺眉的瞬間驚慌地收回動作,雙手緊緊地按著胸口也不能平息那凌亂的心跳。
那一日清晨,一夜未眠的樂泠然忍不住擔心再一次推開了書房的門,卻見著墨臨淵正蜷縮著倒在地上,倒扣的輪椅像是一座山,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而他卻被籠罩在朝陽的暖輝中,臉上掛著極不相稱的滿足的笑。
於是,在一陣慌亂過後,當葉昭青拔掉最後一根金針的時候,墨臨淵在張開眼的同時有氣無力地問道:“秦箏呢?”
“回去了。”
墨臨淵聞言便閉了眼睛,甚至都沒有發現一直守在床邊的她,就在那簡短的問答之後便陷入了長達幾日的昏睡。
起初樂泠然是有些擔心的,但是在葉昭青的一再保證下,她才相信墨臨淵只是累了,而非不願醒來。就這麼睡著也好,至少可以離他近一點,可以靜靜地望著他,而不必擔心會撞上他冷硬又嫌棄的目光。
想到這,她又記起那一日祖父同她的談話。
“泠然,你若不願,我自當替你回絕。”
“祖父,我……”樂泠然悄悄地紅了臉,羞怯地垂下頭。
“雋王爺雖是人中之龍,但總歸已是殘廢之人,讓你嫁過去也的確是委屈了。”樂禮岩心中本就搖擺不定,此時見孫女如此更是心疼,“我這就進宮同皇上說去。”
“祖父!”樂泠然緊張地拉住他,喏喏道:“我願意的。”
是的,她願意嫁給他。儘管他身子不若常人便利,儘管他不愛她,但樂泠然願意就如同此時這般守在他身邊,擁有一段同他共同度過的時光。也許,在這日復一日的相處之中,墨臨淵會漸漸地察覺她的好,心中也會給她騰出一點地方。
她從不奢望墨臨淵能夠忘了秦箏,或者說正是這樣重情的墨臨淵才讓她著迷。她總是忘不了他在說起秦箏時眼中不自覺流露的柔情和寵溺,每當那時她就想,如果這樣的溫柔是因己而起,那便真是無憾了。偏偏墨臨淵連一絲關注也不肯施捨於她,成親多日,最最親密的接觸也僅此刻而已,還是趁著他不知人事。
至於洞房花燭……樂泠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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