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山頂上看著那長長的軍隊逐漸遠去,看著那紫色盤龍的戰旗逐漸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直到太陽都偏了西,她才匆匆跑下山。
剛跑到山下就看到君非寧帶著一群人等在那裡,見她跑來,他趕忙上前一把扯住她,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丫頭一天都不見影,跑到哪裡去了?”
她沒想到君非寧竟然會發現她不在,還帶了人來找她,頗有些意外。
“今天皇叔走的時候還找你來著,結果你這小沒良心的竟然沒去送他,虧他那麼疼愛你!”
本來就因為墨臨淵的離開而難過的秦箏剛剛平復了心情,此時又聽得君非寧提起這茬,頓時又紅了眼睛,那眼淚在眼眶中轉啊轉的,吧嗒一下就掉下來,然後越掉越多,一會兒就洇溼了衣服。
這一來倒是君非寧慌了手腳,顧不得繼續埋怨,只想著要安慰她,至少先停了眼淚再說。可是他哪裡會哄女孩子,而且還是這個成日被他欺負的女孩子。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巴巴瞅著秦箏掉淚,卻沒想越看越煩躁,偏生眼前這淚人又是個不能讓自己發洩怒火的,只得轉身對著隨行的宦官撒氣。
“還愣著幹嘛?備車,回宮!”
一直到上了馬車,秦箏才止住了哭泣。君非寧見她不哭了,這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坐到她旁邊看著她。
“你看什麼看!”
秦箏沒好氣的對他說,心裡也知道此時的自己早已哭花了一張臉。
“你說你好大的脾氣,我不過是說了你一句,你就能哭一路。”他撇撇嘴道,“我還不是擔心你啊,要是真把你丟了皇叔還不得活剮了我。”
其實她也知道是自己理虧,一個人跑到這山上呆了大半天,她也知道君非寧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說她。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難道要她說自己哭不是因為他對她吼,是因為捨不得墨臨淵走,因為害怕他去戰場打仗?那樣還不得讓君非寧給笑話死?她才不要說出來。
“行了行了,以後去哪都說一聲,至少身邊帶個人吧,好歹你只是個十歲的小丫頭,別讓人操心了。”君非寧在馬車另一側的榻上躺倒,翹著腿,眯著眼,“待會兒回宮到我房裡來,皇叔有東西託我給你。”
聽了這句話,秦箏的眼睛頓時亮了,看著那邊正眯眼假寐的君非寧,低低的出聲道謝。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君非寧卻是聽見了,心想不客氣不客氣,明天開始你就榮任我的伴讀了,到時候可得乖乖聽話。難得有人陪他玩了,還是個如此有趣的丫頭。儘管脾氣不是很討人喜歡,但總歸是個有意思的人,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寂寞。
馬車剛到君非寧的寢殿,還沒停穩,秦箏便率先跳了下來,提著裙子一溜煙地往裡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催促:“你快點啊,磨磨蹭蹭像個老頭子。”
她越催,君非甯越是不著急,四平八穩的踱著方步,看那架勢恨不得用腳一步步量進去才好。尤其是當他看見秦箏在前面急的亂跳的時候,他更是開心,竟然站在那裡不走了,一臉笑看著她。
“你要是再不帶我去,我可自己去找了啊!”
知道君非寧是故意氣自己,秦箏也不指望他能安好心了,大不了自己進去翻去,總共不過是這麼大點院子,能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
“那你倒是去啊,我就不信你能找到。”
“行,這可是你說的。”
她轉身就跑,腳下步伐變換,竟然將邵錦華教她的功夫也使了出來。君非寧一看,嘿,這可了不得了,這丫頭又不知道準備野成什麼樣。於是他也撒腿跟在她後面,緊緊地追過去。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剛進房門就看見自己床上的被褥已經被她掀在地上,而墨臨淵讓他轉交的那個錦盒,已經被她高高的舉在手中。
“東西我已經拿到了,先走了哈!”
秦箏對他笑笑,晃晃手中的東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他的房間。只留下君非寧瞧著被扔了一地的被褥枕頭,在心裡暗暗罵著自己:真是犯賤,幹嘛要招惹那瘋丫頭。
她抱著那盒子來到君非寧替她安排的房間,將門閂插上,踢掉繡鞋一屁股坐到床上。看著那與以往一模一樣的錦盒,她摩挲著表面的花紋,慢慢開啟。
盒子裡的是一本書,是她在墨臨淵書房看過的那本黃石公的《三略》,可是又不是原先的那一本。這本書很新,書背用粗粗的棉線穿的結結實實,封面上只寫了三略兩個大字,在內頁上寫了“致箏”。翻開書頁,撲面來的是一股墨香,那字型就如筆者一般清俊,有筋骨卻不張狂,內斂卻有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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