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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浦。”燕子溪開口道,“要是能夠一直在這就好了。”崖上風大,皇浦藺只聽見燕子溪叫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的便是一片混沌,大聲道,“我聽不見,聲音大點。”
“我說,皇浦,這真是一個好地方——”燕子溪拼盡全部的力氣大喊著,聲音隨著掠過的風,飄了很遠。皇浦藺偏著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大風掀起她的劉海,將她整個臉頰吹得通紅,但偏偏那雙眼睛炯炯有神,讓他無法轉開目光。
燕子溪見皇浦藺一直盯著她,不禁轉過頭去,問道,“為什麼看著我?”
站在崖上,皇浦藺雙手捧著燕子溪的臉頰,小聲說著,“臉都吹了個通紅了,不冷嘛?”燕子溪搖搖頭,“不冷。”皇浦藺的眼神讓她不自覺地躲閃起來,那眼神中有著太多的東西,她不敢直視,也不能直視。
皇浦藺沒有立即放開燕子溪,而是靠得她更近,兩個人的臉頰幾乎捱到了一起,燕子溪眨了眨眼睛,想要推開但又不捨得這份溫暖。
皇浦藺的聲音低沉溫雅,讓她無法忽視,“子溪。。。。。。”他緩緩開口說道,“我。。。。。。愛你。。。。。。”伴隨著這三個字而來的是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間。
無法忽視,真的無法忽視了,那三個字漾在她的心間,掀起了一片漣漪,將一切都攪亂了,淚水不控制的順著眼角滑下,落在皇浦藺的手間。
看著面前默默流淚的女子,皇浦藺抬起食指抹去她的眼淚,見她抱在懷中,“不哭,子溪。。。。。。”
兩個人安靜的在崖邊相擁了許久,知道天色暗淡,崖下的蘭陽城中亮起了無數的燈火,崖上的冷風漸漸緩和下來,草叢中的小蟲趁著深冬前的最後機會,在叢林間四處跳躍著。
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口,總歸兩人相握著手,緩緩向宮中走去,路上走的很慢,彷彿每一步都要思量許久,每接近宮殿一步,都會變得異常沉重。
無法逃離的事實並沒有因為山崖一行就有所改變,一切仍舊擺在他們面前,無法忽視。
將燕子溪送到洛夕宮門前,皇浦藺鬆開了手,燕子溪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道,“要走了?”皇浦藺搖搖頭,“明天還有些事情要準備。”
“後面的幾天,便不能再見了。”燕子溪看著他,輕聲說道,“保重吧。”
“好。”皇浦藺的聲音也很輕的傳來。
在這個龐大的宮殿中,兩個人輕聲細語的交談著,生怕會破碎掉一般,小心翼翼說著沒什麼內容的告別。
“進去吧。”皇浦藺指了指燕子溪身後的宮門,“晚了,早些休息。”
燕子溪點頭應了一聲,轉過身開啟宮門,走了進去,聽到大門合攏的聲音,皇浦藺暗歎一口氣,也轉身離開了。
並不長的一次見面,是他們相遇以來少有的回念。。。。。。
天可見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三章 東諦之殤(五)
短短三日,蘭陽的大街小巷都掛滿了豔紅的燈籠,城池上下,具是一片喜慶之色,但在這撲面而來的豔紅背後,是比以往更加安靜的街巷,東諦的子民並沒有因為君王的大婚而忘卻之前如同屠殺一般的命令。
東諦軍遠征西剎,國內空虛,人民滿是焦慮,而東諦王在此時卻舉行大婚,仿是不將前線的一干將士放入眼中,積怨已久的蘭陽城乃至整個東諦,都縈繞著一片無法言語的沉默中,而位於東諦國上位的皇浦藺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切般,依舊有條不紊的準備大婚的相關事宜。
在幾天前便已經被禁足的一干朝臣,有再多的話語也只能哽在喉中,他們隱隱的感到,這場大婚帶來的不是喜悅與歡慶,而是沖天而起的怨氣,令他們都感到震顫的怨氣。
少了平常人家成親時的熱鬧,蘭陽的皇宮中雖然從一早便開始吹著喜樂,但這本應歡慶的樂曲在空蕩的宮殿中,卻有了一份寂寥之感,放佛是一種哀嘆。
燕子溪披上豔紅的嫁衣,下人們忙碌的一早,才將她送上了花轎。那花轎走著喜樂從皇宮中繞了一圈,聽到了東諦祭天的高臺前,那高臺位於皇宮的東方,平日裡東諦王站在那高臺上,能夠俯視大半個蘭陽城。
燕子溪一下花轎,便看到面前那長長的階梯,似乎沒有終點一般一直蔓延而上,看著那臺階盡頭的男子,因為遙遠,所以顯得朦朧起來,看起來有幾分不真實。身旁的丫鬟輕碰了她一下,低聲道,“主子,您請上去吧。”
燕子溪回了回神,讓丫鬟攙扶著,一步步向那高階走去,每一階都走的很艱難,無比沉重,不知道走了多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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