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只會動手不會總結,我看不下去。”
同是名校出身的海歸,葉祺身上從來看不出理所當然的驕矜,或者說驕矜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無需再拿出來見天日了。沈鈞彥就是那種人人豔羨的優質大腦擁有者,一帆風順從國內讀到國外,葉祺在英國初見他的時候便對他自然而然的光芒印象深刻。那是來自完備智性的純粹性情,客觀、絕對、明確,從沒有精力用來曖昧不清。一個人活成心力交瘁的葉祺對這種直接把同居擺到桌面上來談的陽光好小孩實在沒有多少抵抗力,兩人本來就是合租學生公寓的室友,往同一張床上一躺就算定了,方便快捷。
天時地利,葉祺要回來任教的母校也擁有全國領先的物理系,天體物理學博士沈鈞彥應邀成為了自己同居情人的同事,於是留學時代的生活格局便原封不動搬了過來。兩人還是合租著兩室一廳的住處,通常兩個房間換著睡一睡,隨便誰知道了他們住一起都覺得正常,連遮掩的功夫都省了。
綜上所述,對現有生活非常滿意的沈鈞彥根本不明白葉祺為什麼要分手。誰也沒要求誰感情忠貞,同床異夢其實也沒什麼,這年頭最穩固的乃是以利為盟,他覺得葉祺沒必要做事不留後路。
在同行了一段路又一起回家後,估摸著氣氛緩和下來的鈞彥做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深更半夜摸進了葉祺的房間。
葉祺愛熬夜,這會兒還沒有睡熟,聽到聲音由遠及近就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
沈鈞彥平心靜氣地回答:“我一個人睡了十幾天了。”
葉祺半睜開眼,身子卻一動不動:“要做快點,我明天早上第一節課。”
鈞彥哭笑不得:“做也無所謂?那你說分手有什麼意義?”
“有意義,就是告訴你我喜歡別人。”葉祺這下連眼皮都懶得動,幾乎要睡過去。
沈鈞彥自恃淡定,卻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欠扁的人,腦子一熱:“我cao你……”
葉祺立時沉下臉打斷他,“閉嘴,我媽死了。”
那邊忽然沉默下來,然後聽到他低低地道歉,葉祺只覺得睡意濃重,無心再搭理。末了,鈞彥還是纏了上來,第一個吻頓了頓依舊避開嘴唇,只從脖頸開始向下蔓延開來。
葉祺痛恨別人吻他,以前甚至為此給過鈞彥一拳。事後他會表示歉意,但禁忌從那以後便被確認:吻是需要感情的,而葉祺討厭任何跟感情沾邊的東西。
60、3
第二次遇見葉祺的機會出現在數週之後,陳揚如約到一家義大利餐廳裡等客戶,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了葉祺。
他坐在一群文質彬彬的傢伙中間,帶著幾分倦怠與旁人說笑,鏡片後的眼睛卻在碰上自己的一瞬間猛地一閃,隨即清明如常:“真巧啊,又見面了。”
一桌人同時靜下來,葉祺回過頭去笑笑:“陳揚,我那一屆的學生會主席。”然後再轉向陳揚:“這都是系裡的同事,難得出來聚一次。”
雙方相互招呼過後,葉祺的長舌同事們興致勃勃地打聽起當年他讀本科時的軼事。陳揚挑了幾件無關痛癢的來搪塞過去,大家聽了開開玩笑,等人的時間也就這麼消磨了大半。
但葉祺卻在桌邊待得漸漸不自在起來,他聽不得陳揚這樣雲淡風輕地談論那些他們一起(炫)經(書)歷(網)的事情。他那些“流芳後世”的譯稿無一不是在陳揚身邊完成的,“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優秀學生幹部也是陳揚跟他裡應外合騙來的,而在外語學院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好名聲也全靠跟陳揚一起選的那些跨專業選修……
葉祺起身去結賬,陳揚目送他走出去幾步後立刻問起了他在學校的情況。在座的正好有一個他讀研時的同學,現在待在學校教非英語專業的英語課,碰巧是個問什麼答什麼的健談角色。
“葉祺他什麼時候戴起眼鏡來了?我記得大學的時候他視力很好。”
同事們相視皆是同一個表情,一句接一句跟陳揚描述起葉祺是如何讀書做事的:“你是不知道,他讀研的時候天天在寢室裡通宵達旦,後來有人說了句影響大家休息,他居然弄了個暗得要死的燈泡一直看到天亮,眼睛很快就近視了。”
陳揚心念一動,順著人家的話往下問:“以前他沒這麼用功的,從什麼時候開始轉性了?”
那位同學兼同事敲了敲腦袋,隨即很肯定地回答:“研一下,就是那次寒假過完回來。”
果然,陳揚微眯了眼回憶起當時自己的慘狀,不由有些鄙視那個只會拼命讀書的死心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