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以是回憶吧。
近來陳飛任務頻頻,沁和出於工作忙無暇照顧丫頭的考慮索性搬回了孃家,孩子全權交由阮母處理,自己照常早出晚歸。倒黴的元和正值租房空當期,難得回家借住幾個月竟遇上這等盛事,萬般無語只好隔三差五找陳揚出去散心。三歲的小丫頭正是最煩人的時候,伶牙俐齒不得停歇,阮元和看著再喜歡也撐不住那永無止息的噪音和自家老媽喋喋不休的催婚咒,只能對外尋求外交援助。
這回陳揚家的門是虛掩著的,元和猶豫了一下推門而入,一眼看去便是客廳裡的一片狼藉。陳揚似乎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人還在臥室裡就甩出來一句“你先等一下”,誰知緊接著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啊,這麼晚了還預定了下一場的伴兒?!”
慵懶沙啞,卻說不出的風塵氣息,阮元和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那最有可能是個什麼身份的人,不由臉色一變。
屋裡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響,期間混雜著陳揚極不耐煩的斥責,大概是帶你回來是尋歡不是找麻煩之類的意思,然後他迅速地把人送出了大門。阮元和抬頭緊盯著陳揚的眼睛,火氣壓了半天還是竄上來:“我事先不是跟你約好了時間麼,你就不能少混一晚上?少上一個人你就渾身難受是吧。”
陳揚尷尬了一下,但總體還是滿不在乎的態度居多。歉然一笑之後他倒了杯水遞給元和,看他隱忍著在沙發上坐穩了才開口:“我這是下班回來的路上碰到的熟人,不是我特意去找的……”
元和冷笑,一點面子也不準備給他留下:“熟人?你不是不喜歡找熟人麼。”
“就這麼一張床,一回生二回熟,你以為還能是什麼熟人。”陳揚待客用水,自己順手牽來的卻是酒杯:“你管我這些幹什麼,我反正不像你那麼清心寡慾就是了。”
元和極為不滿地上下打量了他幾個來回,心裡卻著實嘆了一口氣:找人上床卻從無多餘糾葛,陳揚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作為朋友他深感憂慮。且不說健康狀況之類的長遠問題,陳揚像是個帶著黑洞生活的人,拼命抓來能力範圍內的一切還是填不滿心裡的空虛,照樣經常夜不能寐。
“葉祺回來了,我前幾天剛碰到他。”
元和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你已經碰到了?我還想著過來告訴你你能收斂點呢。”
話說出口自己也覺得不妥,這兩個人半點關係也不剩,何來收斂不收斂的廢話。幸而陳揚不以為意,只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在英國讀博的那個大學向市立圖書館捐贈了一批原版書,特別說是應葉祺的再三要求,藉此增進相互合作什麼的……附了一封公函寫得很明白。”
陳揚似是並不意外,淡淡“嗯”了一聲就沒再接話。
元和跟他多年熟稔,手指敲敲沙發的扶手丟出一個最直接的問題:“你有什麼打算?追回來?”
對方沉吟了一下,慢慢開始苦笑:“我怎麼聽著就像笑話呢……”
那一瞬間元和有很多話可以說,比如“你這個什麼都有了還活得像死人的人渣,現在他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或者“你看看你自己的房子,哪裡不是按當年那個小公寓佈置的”,還有“自從你們散夥,你就只喝他喜歡的紅酒和咖啡,都到這個份上了矯情還有意義麼”……
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如果有人真的拿一輩子來惦念同一個人,那麼他的相關決定必然不會受旁人的任何影響。
那是他自己的靈魂,應當由他自己決定是否繼續任其流落在外。
下午最後一節課後大約二十分鐘,葉祺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途經了實驗樓,結果遇上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沈鈞彥。
分手說出口總要冷那麼一陣子的,但沈鈞彥畢竟還住在那房子裡安享一個單獨的房間,抬頭不見低頭見。葉祺無奈地抬眼打了個招呼:“你們系裡又讓你幹什麼了?一下午沒課你還待在實驗室裡?”
鈞彥很自然地與他並肩而行,剛離開工作狀態還有些不怎麼習慣外邊的夕陽餘暉,他眯著眼睛答話,聲音也沒什麼平日裡的玩笑味道:“物理系除了我沒別的講師了,沒人讓我幹什麼,是我不好意思讓老教授在實驗室裡做事。”
這就是葉祺之前默許跟他在一起的原因了,其實沈鈞彥是個很實在的人,該嚴肅嚴肅該善良善良,收放自如,相處也無比輕鬆。
“老教授們收的研究生呢?”
鈞彥把明顯超載的資料袋換到另一隻手上拿著,這一笑頗有些慣常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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