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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奕華是以結婚為前提見面認識的,只見了兩次面葉紀文就已經覺得這個人是在世俗事務中很精明的男人,只是在這個核心的基礎上加上一些別的什麼必需的東西,例如身為商人,需要考慮周全、禮貌周到,身為男性,對待女性溫文有禮。而李敏然不是,他也很實在,有時候甚至很直接。但是,很大程度地得益於一個十分傳統而富裕的家庭,李敏然的身體和心思都從未囿於瑣碎的世俗事務,一直過著天之驕子的生活。在現在的中國,這樣的富家子弟很多,可李敏然讓人覺得特別的地方在於:他甚至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優越條件給其他人造成負面的影響。他謙虛有禮,屬於最有教養的那類人。
葉紀文明白自己不是小女孩了,該“懂事”了,她很明白“以實在的態度過日子”的意思,所以她能大概猜到裴奕華所說的“必要的問題”是什麼,也明白他所指的“坦誠與實在”是什麼意思。可她還是不能正面回答和麵對。
她放不下。
至於放不的是什麼?
她還沒完全弄清楚。她就像一個弄懂了、看透了許許多多事情,但只有最後一件,同時卻是最關鍵的事情沒弄懂的人那樣迷惘。
但她還鎮定著,好像知道某個命定的時刻以來臨,自己就會完全弄懂的。
葉紀文頗感失落,因為她想到在新加坡的李敏然確實已經完全忘掉她了。葉紀文如此想的根據不單是因為李敏然再也沒有跟她聯絡了,還因為昨天在happy together見到姚振華了,閒聊了幾句。言間,姚振華一個字都沒有提及李敏然。當時葉紀文就不是滋味地想到,姚振華是何等周到和精明的人,哪怕李敏然有一言半語提及起她來,姚振華都不可能沉默的,肯定會殷勤地轉達的。
有人歡喜,有人愁
對於這群美院幫而言,五月的中心事件就是盧寧的攝影展。
盧寧為人做事絕不吝嗇含糊,能打計程車的時候絕不搭公車,目的地離地鐵出口超過300米的也絕對打的;這跟丁宇能買歐洲車就絕不開日本車的道理相似。可又有不同的地方,就是盧寧是絕對公事公辦的人,所以準備展覽的活無需葉紀文她們奉獻體力和時間義務勞動,只要他們到開展這天來就行。
只是絕對抓住一切機會奴役他們的丁老闆,總是能把活分派給葉紀文和岑逸暉:葉紀文要在紀念畫冊上寫點什麼,還算輕鬆,而岑逸暉則負責設計整部畫冊——小岑當時的反應是驚叫一聲,直線狀倒下,見此,丁宇還別有意味地嘲笑道:“岑少變得這麼虛弱了啊!”
到了展覽開幕這一天,葉紀文徹底領略到盧寧不但才華出眾,樣貌出眾,還人脈資源綿厚。前兩點理所當然導致後一點的這一點,葉紀文也馬上明白了。
殷志豪也來了,還領著一位儀表不凡的先生,他為葉紀文簡單介紹為“方先生”;這位方先生很高興有禮地為自己的身份做補充說明道:“我是他的學生,入門弟子!”
葉紀文很自然地開了個玩笑,順便也損損殷志豪。
“我看是他像你的秘書呢!”
方先生卻不把葉紀文的話當玩笑,說:“我有此意,可他不幹。”
葉紀文聞此,不禁看看殷志豪,見此君一副置若罔聞、置身事外的樣子。
“你跟他學什麼啊?”葉紀文不禁問。
“哲學。”
“哲學!?”
“知道各種流派哲學思想很有收益。他們的思考方法很有意思,我很有興趣。現在提倡終身學習嘛!”
方先生繼續一臉認真的表情。
殷志豪繼續一副絕不參與談話的表情。
葉紀文只得訕訕地說:“請進去參觀吧!”
之後看準殷志豪落單的機會,葉紀文連忙上前問:“你的學生是什麼回事?”
殷志豪以看一個街道居委的熱情八卦大嬸的神態看了葉紀文一會,才不大情願地說:“就是對哲學有興趣的一有錢沒處使的傢伙啊。老實說,他還挺煩的,不過——”
“不過?”
葉紀文知道這個連詞後面的才是重點。
“不過呢,凡是我想看的書我就建議他看,這樣可以省去一筆買書的錢,還不錯啦!”
“那你沒有真教他什麼的吧?比如上課什麼的?”
“上課,那要他的命!人家是大忙人。不過是一起吃飯,我就講一講西方那些哲學家的小故事,不過他真把這當是授課了吧,反正他自稱是我的學生了。”
說最後那句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