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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這個詞有湖沼的意思,也就是說,芬蘭正確的譯法是“芬國”,或者“湖沼之國”。中國曾將之譯為“千湖之國”。
芬蘭建國比較晚,自中世紀以後,它屢被瑞典與俄國統治,到了工業革命後期,它才開始發展自己的藝術,那時,文藝復興時代早已結束,倫勃朗、拉斐爾這些繪畫大師的藝術地位無可撼動,所以芬蘭找不到一個二流畫家,頂尖的也是三流。
“我花了一天時間,查詢所有的芬蘭藝術品,你猜我找到了什麼,芬蘭最珍貴的居然是一把椅子。這是庫卡波羅大師的作品,據說,有俄羅斯富豪開價三千萬買這把椅子,它現在在私人手裡,三千萬藏在私人手裡,你覺得這活不輕鬆嗎?”
庫卡波羅大師?舒暢記憶中似乎有這個人的名字,可經過伯爵解開封錮後,他的記憶已融為一團,自己也分辨不出這段記憶究竟來自何人。
“庫卡波羅大師,他不是個建築大師嗎?怎麼會造椅子?”舒暢很驚詫的問。
芬蘭藝術底蘊淺薄,不僅它如此,整個北歐的藝術底蘊都很淺薄。然而,正因為沒有傳統的負擔,北歐三國卻是現代家庭設計靈感的筆祖。這麼說也許深奧了點,簡單的說吧,現代家庭裝修的所謂“現代簡約風格”就是從北歐發起的,最早是瑞典,而後是丹麥,到二十世紀時,扛起後現代風格的正是芬蘭。
伊爾瑪利·塔比瓦拉是芬蘭擔綱設計大師,現代設計領域越來越多有關人類工程學和生態學的因素被考慮進去,正是源於他的設計理念。他認為:傢俱必須首先考慮其實用意義,其次才是他的審美價值,形式並不是根本的東西,形式問題很容易解決。要想成為現代設計師,最好是遵循一條明確的實用原則。
他的弟子庫卡波羅在現代設計風格把簡潔推到極致。反映在建築室內設計方面,就是室內的頂、牆、地六個面,完全不用紋樣和圖案裝飾,只用線條、色塊來區分點綴。這種風格反映在傢俱上,就產生了完全不使用雕花、紋飾的現代傢俱。
“那把躺椅曾經獲得金蘋果獎……你知道庫卡波羅大師成名後,他多次被富豪邀請去設計住宅。這把躺椅是不多見的大師早期作品,它具有里程碑意義,被譽為‘20世紀最舒適的椅子’”,博卡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舒暢的臉色,繼續誘惑說。
“你不覺得,將這樣一把價值三千萬的躺椅坐在屁股底下,很有成就感嗎?”
舒暢的表情看不出什麼變化,一團濃濃的煙霧籠罩在他臉上,讓他的表情模模糊糊,博卡只聽到他低聲嘟囔:“成就感?!這玩意比我的遊艇還貴,把它坐在屁股底下,天啊,我敢坐嗎?”
“只有這樣,才能驚動有心人”,博卡振振有詞的說。
芬蘭不愧是現代設計藝術的起源地,它連電線杆都打著蝴蝶結。從圖爾根開車前往赫爾辛基,舒暢總是不時的停下車,走到路邊欣賞一下美麗的原野,鏡子似的湖泊,還有那打著蝴蝶結的電線杆。
好像,某部香港電影片中曾經提到過打著蝴蝶結的電線杆,舒暢還記得飾演那個角色的是矮子曾志偉。劇中,曾志偉扮演黑社會人員,他老被人提起,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退休後去一個美麗的地方居住,那裡的電線杆都打著蝴蝶結。
在電影中,所有聽到曾志偉這番講話的人都以為他神經出了問題,然而,這個地方確實存在,那就是芬蘭,這個現代家庭設計理念的筆祖。
愛美的芬蘭人把設計理念都用在電線杆上,那些電線杆中間彎曲成一個蝴蝶結造型,在繁華似錦的春季裡,在千湖之國芬蘭,道路兩旁佇立著一排排打著蝴蝶結的電線杆,它們溫文爾雅的站在路邊,活像一群紳士默默的關注著行人,它們從眼皮底下一隻排列到天際盡頭,開車行駛在這樣的鄉際公路上,呼吸著春天的花香,舒暢只覺得心神俱醉。
然而,煞風景的是,在這醉人的風景中,如詩如歌的趕路的人卻不是醉心與美景,他們如此奔波,只是為了偷竊,準備竊取一件絕世藝術品。
偷竊的過程並不複雜,闖入一個普通人家裡,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扛走一把椅子,這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庫卡波羅大師的作品仿製極多,便是扛著這樣的椅子大白天在赫爾辛基招搖過市,人們最多也以為是大師的狂熱粉絲。望著舒暢的背影,人群中還不時發出喝彩聲,不是為舒暢的偷竊而喝彩,他們以為舒暢是因為崇拜,而扛著大師作品滿街遊行。
將這張躺椅搬上貨車,舒暢顯得有點悻悻然:“我從沒料到,居然會有人對我的偷竊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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