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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克里福德微微彎起了嘴角,彷彿在享受冬日最後的陽光一樣。只不過這太陽靠得太近了,它帶來的熱量比赤道夏季的溫度還高得多。
麗璐和阿倫海姆號一直都在布魯日港口等待著,遠遠地也看到了剛才的戰況,卻沒想到英國海軍艦隊會攻擊克里福德。等她趕到的時候,英國海軍已經在羅伯特•;史科特的指揮下返航了,而基拉哈特號已有一半浸沒在海水之中。她自然無法親耳聽到克里福德的那些話。麗璐也曾希望克里福德被打敗,但是當希望變成現實的時候,她反而不這麼想了。即使克里福德是被李華梅打敗的,她或許也會覺得不忍,更不用說克里福德現在是被自己人暗算的了。這種心情確實很奇怪,克里福德欺騙過她,陷害過她,威脅過她,差不多所有可以被稱做無恥的事情他都做過了,但是隻要想起他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就無法完全憎恨他,或許是因為在他身上找不出一絲的邪氣吧。李華梅和費南德也有相同的感覺,所以他們都無法瞭解克里福德這個人。用費南德的話來說,他就像是酒心巧克力,巧克力雖然帶著巨毒,但是裡面的酒卻一點毒也沒有。但也並不是人人都能看到這一點的,被克里福德背叛過的海盜們顯然不這麼認為,英國海軍總司令也不會。
基拉哈特號靜靜地沉入了海底,它當年飛駛海上的時候,曾使每一個看到它的人都驚叫著它的名字,沉沒的時候卻是如此蒼涼。它那位有著戲劇般人生的主人,也在沒有鮮花和掌聲的舞臺上謝幕了。
看著基拉哈特號的沉沒,麗璐突然冒出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她將要死了,她也希望能死在海上,在空無一人的海面上,躺在甲板上,隨著船身漸漸沉入大海,那應該是把生命奉獻給大海的人最好的歸宿了。雖然這樣想著,眼淚卻不聽使喚地落了下來。
華昌號和阿倫海姆號又回到了布魯日港,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就算說話,也都儘量不提剛才發生的事。之後,李華梅要整修船隻,重新編組士兵,忙得一刻都停不下來。麗璐則是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發呆上,讓人覺得她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三天後,費南德三人也按約定好的趕到了布魯日。眾人才正式談起克里福德的事情。就算他已經死了,但是在他身上卻留下了那麼多的秘密,想叫人忘記都很難。
首先要解決的還是霸者之證的問題。從克里福德臨死前的話中已足夠證明費南德的推斷了:他並不在意霸者之證。或許他只是因為好奇,又或許他只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和霸者之證本身的含義不相干。這又是他一個奇怪的地方,不過原本他已經讓人捉摸不透了,再多加一點也不奇怪。而這樣一個人,他會把霸者之證放在哪裡呢?他的公館裡顯然是不可能有的了,已經有人替他們搜過一遍了,若霸者之證真的在那裡,這世上也只有老鼠才找得到了。
費南德一口接一口地灌著酒,麗璐則捧著頭苦思冥想。思考並不是麗璐的強項,但誰讓克里福德說了那樣一句話:麗璐小姐會知道的。麗璐實在想不通克里福德的意思,她跟克里福德總共也不過見過四次面而已,兩次在他的公館裡,兩次在美洲。他們之間也算不上有什麼交情,只不過是利用和被利用,欺瞞和被欺瞞而已。難不成霸者之證在美洲?或者這根本是克里福德小小的報復!
通常費南德喝酒的速度是和他腦子轉動的速度成正比的,但是對其他人卻不一定適用。當費南德放下空了的瓶子又拿起另一瓶酒的時候,麗璐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喝夠了沒有!這麼濃的酒味把我的腦袋燻得一塌糊塗的,我怎麼還想得出來!”
火氣剛發完,麗璐卻突然瞪大了眼睛,盯著酒瓶子直看,然後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幾乎在同一時間,費南德的眼睛亮了起來,笑著說道:“酒中自有顏如玉,酒中自有黃金屋!”
其他人還沒弄清怎麼回事的時候,麗璐已經嚷道:“趕快準備出海!回阿姆斯特丹!”
聽到這個詞,卡米爾也明白了。當初克里福德把北海的霸者之證叫給他們時,是讓他們到阿姆斯特丹一家名叫“鯨魚”的酒館去拿,那麼現在他也很有可能把七張霸者之證放在那裡。至於他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從倫敦弄到阿姆斯特丹的,那就沒人知道了。反正沒有什麼事是克里福德做不到的。
卡米爾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完,眾人也跟著就朝碼頭跑去。在離開之前,李華梅委派易安去里斯本把拉斐爾和伯格斯統請來,一方面霸者之證必須還給他們,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楊希恩離開之後的情況。
布魯日距離阿姆斯特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