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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地溢滿、溢滿。
“少了月老的紅線,光靠努的愛情真辛苦,錯過了好多風景。”我真誠希望:“也許在另一個平行時空,我們是在一起的。”
“……真羨幕他們呢。”她同意。
沈佳儀的聲音,消失在失去電力的手機裡。
我沒有立刻發動機車,只是呆呆地回憶剛剛對話的每一個字,想象著久未謀面的她,臉上牽動的表情。真想凝視著沈佳儀,看著她親口說出這些話的模樣。
夜風吹來,淡淡的沾上我的身,又輕輕的離去。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一點四十七分,臺灣發生芮氏規模六點八的強烈大地震。
那夜,二十一歲的我,心中也同樣天旋地轉。
我與她之間的愛情,總算有個不圓滿,卻很踏實的句點。
最近發行唱片的地下樂團“蘇打綠”,有首《飛魚》的歌詞很棒:“開花不結果又有什麼?是魚就一定要游泳?”
沒有結果的戀愛,只要開了花,顏色就是燦爛的。
見識了那道燦爛,我的青春,再也無悔。
Chapter 25
電影阿甘正傳說:“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吃到什麼口味。
電影總是裝了很多經典名言,試圖教導我們應該用更寬大的眼睛看待人生,等待成為我們的座右銘。
但我們只是表面讚揚這些鉅子的蕩氣迴腸、雋永意長,卻只能以一種方式真正的擁抱它:豪爽地將自己的人生換作籌碼,愉快地推向上帝。
我們的心可以尖似鐵,又保持隨時接受意外著陸的柔軟。
一九九九年底,雜書看超多的我,順利透過了清大社會學研究的筆試。
到了口試關卡,需要一篇“社會學相關的作品”給教授們審閱,但我之前唸的是管理科學,不是社會學系本科,所以在準備口試作品上遇到了困難。
怎辦?我想了又想,與其含糊地寫篇不上不下的短論文,不如來寫點有趣的東西。沒錯,社會學所的教授們,不該都是很聰明、很風趣的嗎?
於是我寫了生平第一篇小說——號稱具有社會學意義的《恐懼炸彈》前六章,充抵學術論文。這篇小說內容敘述一個大學生一早醒來,發覺周遭環境的聲音、語言、文字等所有象徵符號都是去原有的意義,文字變成扭曲的小蟲,聲音變成不規則的噪音,該大學生於是在無窮迴圈的焦慮中,重新確認符號歸屬的可能。是篇有伊藤潤二氣味的恐怖科幻小說。
我越寫越有心得、不能自拔,還在資料上附註了這是一系列具有社會學意識的故事,叫都市恐怖病,還洋洋灑灑寫了六個月定創作的小說名稱,與未來三年的出版計劃。
到了口試當天,教授們卻摸不著頭緒,一個個給我竊笑。不知道是感受到《恐懼炸彈》小說裡的幽默,還是那天身上長了跳蚤。
“柯同學,你交這幾頁小說是認真的嗎?”一位教授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超好看的啦!這個小說雖然還沒寫完,但已經可以看出社會學意義的潛質,我發覺在小說創作中實踐社會學,真的很有意思……”我滔滔不絕地解釋。
“等等,你羅列了很多出版計劃,請問你之前有相關經驗嗎?”胖教授質疑。
“沒有。但我的人生座右銘是:If you risk nothing then you risk anything。如果你一點危險也不冒,你就是在冒失一切的危險。”我自信滿滿豎起大拇指。
“所以呢?”教授翹起腿。
“我覺得只要我不放棄小說創作的理想,出版計劃遲早都會付諸實現。”我笑笑。
於是,我落榜了。
有很多年,我再也想不起那一句座右銘的全文。
電話中。
“所以,你要去當兵囉?”沈佳儀。
“不,我有更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先完成。”我信誓旦旦。
“什麼東西?”她訝異。
“可能成為我人生的,很了不起的東西。”我看著計算機螢幕上,剛剛貼上網路的未完成小說。
我決定延畢一年。
繼為了李小華唸了自然組、又因為沈佳儀唸了交大管理科學後,重考研究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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