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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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雪莉下來的瞬間,那個小小的身子刷得消失在眾人眼前,速度快得就要撕碎兩個大人的心臟。
邢黛月腦子嗡嗡的,裡頭神經不斷朝後翻著篇。
夜深,大宅子裡驚得可怕。
偶爾一道響亮的哭聲響起,驚醒了床上消瘦的女人,她猛得睜開雙眼,聽了會兒隔壁的哭聲,慢悠悠地從床上起來。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輕輕推門進去,噪聲的源頭此時正躺在婦人的懷裡大哭,她往前走一步,哭聲漸止,嬰兒好像知道是媽媽來了,前一秒還下雨打雷的臉這一秒放晴,黑溜溜的大眼睛帶著渴望瞅她。。
“抱抱?”阿婆問她,“他出生還沒抱過他。”除了餵奶的時候。
邢黛月盯著小傢伙瞧了會兒,娃娃跟她一樣白淨,年紀雖小,仍然能在臉上看出點輪廓,依依稀判斷,大後肯定跟他爸爸一樣帥。
想起那個不知在哪裡的人,邢黛月收回抬起的手,目光匆匆略過兒子的臉看向阿婆。
“不了,我去睡了。”
阿婆無聲地嘆了口氣,她聽見,胸口的煩悶陡增。
回到房裡,意料之中的失眠,耳邊又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似在抱怨她這個不稱職的媽媽。
已經習慣,每晚,這千篇一律的動靜。
手拉開抽屜,摸了摸冰涼的瓶身。
哺乳期,不能吃安眠藥,怕傷了孩子。
遂,只能靠撫摸來慰藉。
不是她不疼那娃,是每次一看到孩子,腦子裡總有一個身影浮現。
乾淨的白襯衣,筆挺的休閒褲,細碎的頭髮,俊朗立體的面部線條,清雋淺淡的眸光……
輾轉反側之際,都是那人的身影,平時被拋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一看到那哇哇啼哭的嬰兒就跳到大腦皮層,然後將以往的一幕幕像電影交卷一樣咯吱咯吱地倒放。
“真的,要把他給我?”景柔親了親無辜的孩子一眼,眼神既同情又無奈。
“大嫂,我養不了。”她說,凹陷的兩眼像兔子。
“我先替你帶著,哪天你後悔了再來領回去。”
景柔抱著剛滿月的孩子走出去,阿婆把渾身顫抖的女人扶到沙發邊,坐下。
她捂臉,淚水從指縫間滑下,聲音痛苦:“我不是個好媽媽。”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有決心生孩子卻沒勇氣去養。
她是自私的,自私地以為只要不看到他,就不會想起他爸爸,然後,就能一如既往地過平靜的日子,然,當那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見時,她才頓感天塌地陷,做了母親那麼多年,頭一次覺得那是從自己身體裡掉下來的肉,那是融合著自己骨血的生命,那是你生命的延續。
“還好吧?”安邁上來扶住腳步踉蹌的女人,邢黛月仿若未聞,推開他,衝過去,撥開前頭一大批人。
“二哥!”周圍沒人攔她,她隨便撥開一個,探頭下去就看到凌空懸掛的兩人。
翁墨清拉著希希,他全身的重量就靠一根擱置的廢棄竹條支撐著。
那竹條跟邢黛月的小臂一樣粗,硬生生地插…進男人的胳膊,皮骨扯裂,血珠子滾滾而下,滴花了下面孩子的臉。
邢黛月倒抽口涼氣,扶著高臺的手抖成一團。
翁墨清跑得很快,卻快不過自由落體的速度,他撲出去,堪堪抓住希希的一個小手指,那滿是汗的手掌,危險地隨時都有可能失去那根手指。
一邊的警察看得心驚膽戰,誰也不敢伸手去拉,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誰也不敢去挑戰那一根手指的威力。
希希眼底都是猩紅的血,他已經嚇得停止了哭泣,身子搖搖擺擺的,隨時都有下去的可能。
翁墨清不敢亂動,他挺著,對孩子笑笑:“希希怕不怕?”
小孩子點頭,翁墨清又說:“聽著,你是男子漢,男子漢要勇敢,男子漢不能畏懼死亡。”
男子漢,死,希希完全能聽懂。
翁墨清繼續說:“一會兒,穩住身子,用你的左手攀住我的胳膊,我拉你上來,再讓後面的叔叔拉我們上來。”
希希點了點頭,努力朝上抬著垂下的小胳膊,一點點往父親的胳膊上伸去。
“還差一點了,加油啊!”周圍的人大呼,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驚險的一幕。
圍了一圈的警察跳到高臺上準備好,就等著小孩子伸手的瞬間將兩個人都拉上來。
希希骨子裡有翁墨清的小心謹慎,他用著最小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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