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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遮掩了一向濃重的血腥味。這是動到骨頭了?……也真狠心。
默默將藥瓶開啟,輕輕奉送到男人形狀美好的薄唇前,滿菊柔聲道:“公子,請服藥罷。”
慕容淵眼中閃過一絲隱約的笑意,舌頭飛快地伸出唇一舔,藥丸立時吞進了肚子,連小丫頭指尖也濡溼了。
滿菊的似是被燙到般,飛速縮回了手。
只這微微一動,慕容淵鬆鬆披掛的錦袍從肩頭一側滑了下來,露出了臂膀上胡亂粗裹著的繃帶,繃帶下臂骨古怪地微折了一個角度,看樣子是骨折之後未能正骨好好包紮。
這……得有多痛啊!滿菊抬頭望向慕容淵,只見他額頭細汗密佈,氣息喘急,眼中卻仍是亮晶晶的隱約笑意。
滿菊心中忽爾湧起一股隱隱的痠痛,眼眶都有些澀意,她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對兩邊虎視耽耽的護衛笑道:“兩位護衛大哥,我瞧這位貴人的膀子……”她停下話語,甚是為難地皺皺眉。
“怎麼了,他這臂膀有何問題?”啟平聽了小丫頭的話,一楞,繼而有些不悅地問。
“是。啟平哥哥,這位慕容貴人的臂膀應是折了,這包的卻有些不大對頭,我聞著藥味,似是虎狼之藥重了幾分……”
“折了兩條臂膀,又不礙性命!”一旁神色陰沉的護衛冷嗤一聲,很是不耐地說。
“是,這位大人說的是。原本是不太妨礙的,只是……”滿菊一臉憂色,猶豫著似是不敢直說的樣子。
“只是什麼,你別磨蹭,有話直說!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啟平不耐地喝道,眼角掃了掃那兩個護衛,“誰也脫不了干係。”
團臉的護衛笑了笑,陰沉的那個哼了聲,竟也預設了啟平的話。
“喏。”滿菊趕緊扯著順風飛快說道:“慕容公子原是身虧體損,動了筋骨未接好,傷藥藥性又過烈,日後雙手廢了還是輕的,重則……便要丟了性命。”
“當真?!”陰臉的護衛聽了一怔,緊皺著眉頭上前扯開了慕容淵的衣襟,見兩邊的傷處草草裹就,卻是不太妥當,而慕容淵的神色此時也已應機變得灰敗之極。
“你看……”兩個護衛略一對視,團臉的向啟平問道。
“你也別藏著掖著,若有好法子,幫他一幫,我自會向公子給你請上一功。”啟平轉頭看向惜福丫頭。
滿菊躬身應諾,便開始不客氣地指揮起幾個大男人來。
這位請去拿幾塊木板,什麼,沒有木板?柳枝也成,要直而粗,劈成兩半。啟平哥,請幫忙把這傷處的包紮拆了,要輕,不能牽動傷處。那位護衛,麻煩讓人送些熱水來,這舊藥要洗去,重新正骨上藥……
☆、續骨
所有的材料都由兩個護衛、啟平及一干僕婦手忙腳亂地準備,滿菊作為總指揮只是站在那裡指手劃腳,並不參與。小丫頭很識相,按慕容淵身邊的警戒等級,那兩個護衛頭目只是關心不能讓人死了,卻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動什麼“手腳”——雖然即便她暗中早已大動特動,連藥都換了三次。
待削齊整的柳枝,煮沸過的長麻布條、熱水等等一應事物俱罷放在慕容淵榻前後,團臉的護衛笑著對滿菊說:“慕容公子身體一向強韌,我們幾個也不懂醫藥之理,一向草就,這次要不是小丫頭你看出,可有些不大妥當了。”
他走到慕容淵身邊,抬手迅速地摸了一把男人的額頭,卻摸得面板滾燙,擦了滿手的冷汗涔涔。這護衛此時才皺起眉頭,覺得真有些棘手,慕容淵在此地也不是一年半載了,種種皮肉之苦是嚐了個遍,但府中各方貴人牽制互挾,是絕不能讓人死了的。
這幾日貴人們逼求甚急,偏生這硬骨頭的鮮卑奴竟是連半個字都未吐,氣得貴人一時下了狠手,悻悻而走。善後自是他們一干人收拾,府上供奉的秘醫一向不耐煩這些蠻子,留了一堆傷藥,人卻隨著去了京城,此刻再去請……一則還真怕來不及,二則就怕貴人們遷怒。
好在這丫頭的法子聽起來有模有樣,先試上一試,實在不行再另行打算。
團臉護衛心中有了計較,臉上並不顯露,笑眯眯地又道:“小丫頭,你這幾招可有章法?萬一……有個什麼不妥,你也應當知曉是什麼後果吧?”
啟平陰了臉,皺眉看向惜福丫頭,雖然知道這丫頭確實懂些醫理,又有個絕妙的家傳外傷良方,可這慕容淵實在緊要,就怕……問道:“你可有把握?”
“奴婢雖也不精通醫道,可自小跌打損傷、勞筋動骨之傷不少,久了,自然懂些,更何況,啟平哥哥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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