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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指不定躲在什麼地方偷偷地哭呢。
“會平安的。”莫相離動了動唇,最後還是隻能道出這一句。
走廊裡一下子沉寂起來,莫相離坐在走廊裡,她突然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出了醫院,外面的陽光卻射不進她心中的重重陰鬱,她的目光在停車場梭巡了一圈,一眼就看到邁巴赫靜靜地停在陽光下,而車前蓋上正倚著一個出色男子,他不停的抽著煙,他腳邊已經灑落了十來根菸頭。
莫相離重重一嘆,這個彆扭的男人,果真躲在這裡擔心,她放輕腳步,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接近他,可是還是在離他五步遠時被他發現,他看見她,目光卻似穿透了她一直落在了手術室外。
“她……怎麼樣了?”他終究還是問了,剛才聽到伊莜病發進了手術室,他什麼也沒說,拉著她一路飆車來到醫院,可是到了醫院外,他又躊躇起來,那一刻,彷彿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泡影。
他一直不能原諒的東西在那一刻彷彿都能原諒了。
莫相離搖搖頭,“我出來時,她還在手術室,進去看看吧,聽說已經是腦癌晚期了,再不見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見了。”
景柏然沉默下來,一口一口地抽著煙,煙霧中,他的神情幾近悽迷,“我八歲時,他們正式離婚,我求她帶我走,她說:你就是一個雜 種,她眼中的恨意明明白白,我瞧得分明,我想不通,為什麼有母親會那麼恨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來,我想問她的不過就是一句,你為什麼恨我?”
莫相離聞言,心中頓時慌張起來,她怎料到他會突然對她說起過去的事,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傾身過去,環抱住他的腰,“都過去了,不是嗎?如果她只是一句無心之語,你記到現在,豈不是對自己不公?”
“不會是無心之語,她從小就不喜歡我,我做什麼事她都看不順眼,我儘量討她歡心,可是最後我失敗了,這麼多年,我早已經將她摒棄在我生命之外,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他的語氣還帶著孩子般的意氣用事。
可聽在莫相離耳裡,卻只覺得他傻,若是不愛,又豈會一直耿耿於懷。說到底他對伊莜還是存著一份母子之情,“進去看看她吧,就當時問她一句為什麼那麼恨你,好嗎?”
景柏然最終沒有拒絕莫相離的提議,他帶著她回到手術室外,手術剛好結束,護士們推著滑輪車走出來,鬱清與鬱樹兩人一左一右的推著車,伊莜還在昏迷中。
她的臉色比身下的床單還白,頭上包著紗布,整個人比兩個月前憔悴了不知多少,景柏然手腳僵硬地立在原地,看著滑輪車從身邊經過,他動都沒有動一下,最後還是莫相離拽了拽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看著越走越遠的滑輪車,他轉身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醫生的話專業術語較多,可是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他們已經束手無策,只能等死。
景柏然聽到這句話,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比剛才伊莜的臉色更白,就好像生病的人是他。莫相離擔心地看著他,“老公……”話到嘴邊,她又覺得此時說什麼話都不合適。
最後只得緘默,景柏然站起來,身形竟晃了晃,莫相離連忙扶著他,他的目光裡有著最深切的悲恫,“陪我去看看她。”
“好。”
…… …… ……
到了重症監護室外,護士說伊莜已經醒了,家屬可以進去探望,鬱清與鬱樹連忙跟著護士去換無塵衣,景柏然與莫相離站在病房外面,透過玻璃窗看著伊莜渾身都插滿管子,很是悽慘。
鬱樹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氣緊的伊莜,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伊莜向他艱難地伸出手,才到半空,就被鬱樹握住,她眼裡浮現一抹欣慰的笑意,“樹兒,別哭。”
“媽媽,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鬱樹已經哽咽起來,悲傷溢滿胸口,剛才醫生說的話還猶言在耳,伊莜的情況已經不樂觀了,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
伊莜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如何,她喘著氣,努力讓自己的唇角掛上滿足的笑意,可是現在就連要做這麼一個動作都讓她感覺困難,“別怕,媽媽會一直陪著你。”
可是承諾有什麼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漸漸流失,她回頭看著鬱清,又看了看鬱樹,道:“樹兒,你先出去,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爸爸說。”
鬱樹心情已悲到極點,但他也知道她的時間不多,於是沒有反抗的起身,彎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媽媽,我愛你。”
看著鬱樹的身影消失在滿是藥水味的病房內,鬱清再也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