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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東西換了不知幾輪,一地的骨頭魚刺。啤酒也消滅得差不多了,白酒也只剩下半瓶。事實證明這群人的酒量都不怎麼滴,多是屬於兩三罐啤酒就能放倒的主兒。毛三多算是能喝的,也在五罐啤酒兌小半瓶白酒下轟然倒地。一群人你攙我我扶你的各回各的帳蓬,雅曉也早就睏乏了,不停地打著呵欠。但她沒打算進帳蓬,逕自取了毯子裹在身上蜷在火堆邊上,像貓咪一樣蜷起來。
“你打算今晚睡外面?”他站在她面前,筆直得像一棵松樹。
她吸吸鼻子不回答,只是把自己蜷得更緊些,固執地團成球狀。早些時候她不是沒動過一個人離開的心思,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體力不可能支撐自己走到山下,而且路形地勢她也不熟悉,半路上要是出了什麼狀況倒真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只能忍著,等到明天和這群人一起走。人多些,她也不怕他搞鬼。只需要熬過今晚,過了今晚就好。“回答我。”他半蹲下來,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是不是寧可凍死也不願意進去睡?”
“對,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一字一頓咬字清晰,明明白白地傳進他耳中。
片刻的僵持後他終於放開她,“好,隨便你。”
入夜後的氣溫降得更低了,雖然坐在火堆邊上但冷風是嗖嗖地颳著,不管換哪個角度總有一半身子是冷的,要麼是左右,要麼是前後。她只能和之前架著的烤魚一樣不停地換著姿勢,稀里呼嚕地吸著鼻子。
明亮溫暖的火光慢慢在視線中變得朦朧跳躍,偶爾有幾星的火點像是蝴蝶一樣隨著往上升起的熱氣流往清朗的夜空飛去。聽得到呼呼的風聲和樹枝烤灼時發出的細小噼啪炸裂聲,空氣中彌散著燃燒乾燥木頭和泥土特有的焦香味。夜更深的時候會在吹過的冷風裡聞到夜露的味道,冷冽而甘甜,攜帶著苔蘚松柏的清香擦肩而過。
半是火熱半是冰涼。
濃濃睡意襲來時她幾乎不作任何抵抗地束手就擒,原來坐正的身體亦慢慢地往溫暖的方向傾斜出一個危險的弧度。就在她的腦袋差一些就挨著火的時候後方及時伸出一隻手將她的肩膀往後扳去,她的腦袋一下砸在後方人的胸膛上,咚地一聲。她沒有醒,反而是將臉往溫暖處蹭了蹭,磨了幾下找到一個'炫'舒'書'服'網'的位置窩了進去。
抱她回帳蓬時他立刻就覺察到她不正常的體溫,他的手拂過她冰冷的鼻尖,又敷上滾燙的額頭,忍不住低咒了一聲,“什麼脾氣,凍不死你。”
隨身的藥箱裡面多是外用藥,內用的也只有治腹瀉之類的急症用藥。而另外幾個帳蓬裡的人早已經醉得手腳不分了,根本指望不上。轉頭再看她的時候情況似乎更糟了些,整個人發紅發燙,燒大蝦似地蜷成一團,汗是啪啪地流,但嘴裡卻叫著冷,很痛苦地翻來翻去,嘴裡含糊不清地叫罵著。他只揀了幾句清晰的聽了聽,很好,看來她病了也沒有鬆懈下對他的恨意,已經罵到他第七代祖宗了。
在營地裡轉了一圈,目光落在散落的啤酒瓶上,他心思一動,把剩半瓶的白酒熱了熱,剛給她灌了一口她便嗆出來,哇哇地哭起來。他在混亂中被她噴了一臉的酒,又被她的爪子耙了一下,臉上整齊的五道刨痕,火辣辣地疼。她哭了一陣,眼卻還是閉著,到了最後嗚嗚咽咽地翻身繼續睡去。
單衍修揩揩臉,頗有些無可奈何地坐在她身邊。過了一會兒摸她的額,情況並沒有好轉。思來想去只得翻出衛星電話來拔通了上面唯一一個號碼,沒響幾聲就接起來了。不待對方開口他便問道,“靜夜,你在睡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驀地傳來一聲咆哮,“她在洗澡,有事明天再說!”咣噹一聲掛了。
單衍修瞪著電話足足有半分鐘,回過神後繼續拔號過去,那頭接起後他搶先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在洗澡,讓靜夜聽電話。”彼端是片刻的遲滯,少傾一陣巨響伴隨著金屬雜音傳來,對方砸電話了。他暗咒了一聲,鍥而不捨地拔號回去。靜夜手重腳重又喜歡到處摔打,她用的東西比一般人來得結實許多。
果然還是通話等待的狀態,這次他並沒有等太久,靜夜的聲音在彼端響起,帶著幾絲氣急敗壞,“阿衍,我家有隻瘋狗,你快來把他弄走!”
“現在沒空,改天再說。”他拒絕得很快。
“沒空你大半夜打我電話幹什麼?”靜夜咆哮著,“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問你,上次你發燒不是喝白酒就好了嗎?”
“是啊,怎麼你發燒了?”
“不是我,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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