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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李桂榮怒吼。
麻將桌上的四個人一個勁向蔣書愷使眼色,讓他別再說話。蔣書愷氣得轉身出去。
李桂榮還流了眼淚,“這兒子娶媳婦可得看好了,一定要看門風,不好人家的女人把兒子都給帶壞了。”
這是說誰呢?無緣無故的?什麼叫不好人家的女兒?謝心宜的臉上變了色。
池鼕鼕在底下扯她的衣角,暗示她忍著。
“我不玩了,你們玩吧。”謝心宜推了牌。
“我沒逼著誰回來,不回來拉倒,我也不稀罕,用不著給我臉子瞧。”李桂榮惡聲罵道。
謝心宜咬著牙找到蔣書愷,“我要回家。”
蔣書愷正在大門口嘆氣,看到媳婦也氣得跑出來了,忙說,“再呆一天吧,老太太的脾氣就那樣,過去就好了。”
“她能好,我好不了。”謝心宜開了門就走,“你待著捱罵吧,我回家了,明天你把丁丁帶回去。”
幾個年輕都人追了出來,但誰也沒攔住謝心宜。
李桂榮罵了一陣,沒人跟她應對,最後一個人上炕睡覺去了。全家的一次歡聚就這樣毀了。
“以後再這樣,我也不回來了。”蔣書巖氣得說。其實每次大夥團聚差不多最終都是這樣的下場,大夥每次都說再也不回來了,但最後還是要回來,當*不好,當兒女的不能絕情。
正文 第四章(上)
謝心宜氣乎乎地坐上車回家。
婆婆李桂榮是個聞名鄉里的人物,原因有二:一是她和蔣士才將三個兒子全部供上了大學,這在農村是非常少見的;其二就是她火爆的性格和尖刀一般的口舌。親戚圈她打架打了個遍,連孃家到婆家沒有一家能處得來。到了兒子們相繼成了家,她也從來不懂得維護兒子家庭的安寧,各個兒子家庭的戰爭有一半是因她而起。用謝心宜的話說,幸好她不和哪個兒子一起生活,如果是,非得把兒子攪和離婚;幸好三個妯娌離得遠,如果近,像普通農家那樣住著隔壁,非得讓她挑撥得天天打架。
李桂榮不喜歡謝心宜。首先她從萬年曆上看到兒子和這個丫頭是命中相剋的,她一向信奉卦學。其次謝心宜不是能說會道的人,性格太直,不會討她歡心。但是兒子看中了,她也做不得主,再不是封建社會了,父母可以阻撓孩子的婚姻。
謝心宜是個單純的女人,她沒有太複雜的心思。戀愛時也經常去未來的婆婆家,多次見到未來的婆婆大動肝火,卻從來沒想過將來自己要與這個能吃人的長輩婆媳相處會有多難。婚後她才發現有個‘惡婆婆’的苦處。每次婆婆搞出點事兒來,回到家她都會和蔣書愷吵上一架,受了委屈,又不能跟外人說,只好把氣撒在蔣書愷身上。
到了家,謝心宜把自己扔在床上,越想越生氣。本來自己的婚姻都是岌岌可危的了,婆婆還總是在中間淌混水,這日子還能過了?
又要一個人過了,孤獨一下子侵襲了她。天色已晚,該到吃晚飯的時候了,謝心宜不想做飯,連吃都不想。
她就那樣仰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至迷迷糊糊睡去,直至手機鈴聲驚醒了她。
是高朗發來的資訊。“謝心宜,你好,此刻的我孤獨得要命,一個人在大街上彷徨,你呢?你在幹什麼?”
謝心宜一下子睡意全消,甚至有一點點顫抖,他居然選了這樣一個合適的機會找自己,是天意嗎?
和高朗約會,把胸中這口悶氣排出去。這是她心中冒出的一個無法抗拒的想法。
“我和你一樣,只不過我是躺在床上。”她這樣回覆簡訊。她想起高朗的雪白的牙齒和修長的雙手。
“我們一起吃飯吧。”半分鐘後謝心宜便收到了高朗的迴音。
謝心宜爬起來,梳洗一下,換了件衣服,匆匆下樓。
還是那家菜館,還是那間包間,謝心宜和高朗又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她看到高朗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短袖,看起來比那天年輕得多。
“我還擔心你不會理我。”高朗笑著說。他的雪白的牙齒有些謝謝心宜眩暈。
“是你選擇了一個非常恰當的時候。”謝心宜故作淡定。
“是嗎?看來我們有心電感應的,一起孤獨,一起難受。”
“呵呵,沒那麼誇張吧?巧合而己。”謝心宜一笑否認,雖然心底裡她也有點兒承認。
“不愛聽好聽的?”高朗問。
“這麼大年紀了,不適應了,呵呵。”謝心宜不看高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