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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乃是句順口話,若是賀鳳冷在此,定會一眼識破,豈能容得她狡辯,溫言相欺。可惜吐迷度乃是西域沙漠之中的豪客,漢家話是說的不錯,有些風俗細處,終究不甚明瞭,才被這丫頭鑽了空子,只道她說的全是實情。
他既知她並無長居西域的打算,又聽得她已為人婦人母,心中倍加沮喪。但轉念一想,如今她身在西域,回不回得去倒是他說了算。至於漢地的夫君孩兒,與他又有甚干係?
當然將來與她也再無干系!
胡人向來不甚重視婦人貞潔,大周自開國女帝即位兩百年間,和離再醮之事比比皆是,倒無人注重那些陳規陋習,吐迷度心中幾度起落,如今塵埃落定,打定了主意要將此姝帶走,對面坐著的那一位卻渾然不覺,吃得個肚兒圓,雙目緊緊盯著店中高臺之上胡人少女且歌且舞,奔放熱烈如一朵西蕃菊,心怡不已。
酒足飯飽,又過得半盞茶功夫,賀鳳冷打頭,帶領一干行商前來,除了隨行鏢師,竟是連蘇容安亦在此列。
華鸞素心中升起警惕之意,不滿道:“容叔,你怎可扔下客棧之中的貨物前來此處?我正等著吃喝完畢,帶些回去與你嚐嚐。”
蘇容安一驚,雙目在賀鳳冷身上掃過,小步蹭了過去解釋緣由:“七少,是這位賀公子前來客棧通知我們,說七少今日在此請客,故除卻鏢師,其餘行商的兄弟們皆可前來食肉喝酒,鬆快一回。”
華鸞素心中怒意正止不住的上揚,假借她命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算計她的銀子,須知她的銀子皆是血汗所獲,實不應靡費,雙目陡轉,已是笑意滿面:“賀公子客氣了!本來在下理應掏錢請這些兄弟們吃一頓,只是一時出門手頭不趁,貨物也還未變成現錢,不如這頓還是煩請賀公子代付?他日賀公子前往漢地,在下一定竭誠以待?!”
瞧他一身胡服打扮,這一生許是都不會回到漢地,這頓飯錢能賴便賴,與個不懷好意之人,她向來不肯講什麼仁義禮節。
當然,她連對著自家老孃,都不肯講仁義禮節,隨心所欲慣了的,又豈會在意別人。
賀鳳冷毫不遲疑道:“今日這頓飯,賀某請了也便請了,倒也無甚大礙。只是賀某向來只與強者相交,對弱者並無半分憐憫的心思。只要七少與在下打個小賭,贏了的話,在下一定遵守約定,出這頓飯錢!如何?”
文捧武鬥,天下間向來如此。、
華鸞素也非怕死之人,當下乾乾脆脆道了一聲好,大庭廣眾之下又聽得賀鳳冷咄咄逼人:“七少可是不敢與在下擊掌為盟:”
她伸出玉白素掌,在賀鳳冷的大手之上重重相擊,只聽得啪啪啪連著三聲,又輕輕蕩了開去。賀鳳冷只感覺一隻膩軟骨秀的小手在自己掌心擊過,心中忽爾一刺,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一般。那般的寒冷,用來抵擋此刻掌心離去的溫軟馨香再合適不過了。
於是他板下臉來,道:“距此地約兩百多里,有一座魔鬼城,入夜城中鬼哭狼嚎,外地行商皆不敢入此城。若七少能與在下一同入此城,天亮之後還完好無損,那在下便付了這頓飯錢,且自此之後隨侍七少身側為奴為僕,任由驅馳。若七少不能走出魔鬼城,這輩子便留在西域,不離在下左右,如何?”
場中行商客皆面色慘白,生出一種此宴乃是鴻門宴的感覺。特別是蘇容安,已經忍不住開始哆嗦了。雖然這位小祖宗在安平王府算不得最得寵,但安平王護短的緊,便是她那些哥哥姐姐,哪一個不護短?這小祖宗自家人笑得,欺得,偏外人不行。若是她在魔鬼城出了丁點差錯……世子怕是要將他這把老骨頭扒皮拆骨來洩憤吧?
雖然負債累累,好歹有口飯吃,可是屍骨無存……那也太慘了些吧?
他撲嗵一聲跪了下去,抱著那小丫頭的腿痛哭流涕:“七少……七少,您老行行好,饒了老蘇吧?這賭如何能打?”
他常年來往西域諸國,對這魔鬼城早有風聞,但這小祖宗卻不知輕重……豈能由得她胡來?
豈料那小丫頭眉眼輕抬,內中全是倔強與笑意,輕輕一腳便踢開了他:“容叔,聽得這城的名字,本少便想去瞧一番,你可別煞風景!”
揚眉與賀鳳冷對峙:“不過是座城,當本少怕了不成!不如就讓這些兄弟們在此吃喝,令店家拿最好的酒肉來,賀公子與本少這就前往,天亮之後要是等不到我,容叔大可帶大家繼續上路!”後半句卻是對著坐在地下不肯起來的蘇容安叮囑。
韓眉深知他倔強,勸也白勸。她的稟性他早已知,當下輕輕淡淡道:“我在這裡等你回來!”語聲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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