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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瑞娘……我無限傷感地擁住身前的文禾。於如潮汐一般湧動的金色流光裡,再度合上了久已疲憊的眼睛。
四周安靜下來。同時環繞我身子地秋日陽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空氣和無邊的夜色。天穹中只有一道凹月牙,星光疏淡。而我們面前是一條波光隱現的河流。
“這是我們脫身的那條河嗎?”我問文禾。
“崇禎八年三月初八的凌晨,我們是從這裡去了嘉定的。現在我們的船就快過來了,珞兒,”他拉住我地手,“待會要演得像一點。”
“什麼?”
“船過來時,我們把身體打溼,然後在淺灘裡等著他們。要裝作剛從水裡掙扎過來的樣子,記住了嗎?”他看著我。
“我明白了……可是文禾,你的傷……”這可是三月地河水啊!
“珞兒不也有傷麼。可是沒時間了,唯有如此。別怕,韓信把瘍醫的藥給我了,這藥有奇效地。現在,”他抓緊我地手,“下水!”
初初進入水裡,幾乎說不明白是覺得燙還是冷。只覺得牙齒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緊緊抱著文禾打顫。奇怪,想當初從船上掉進水裡地時候,為什麼沒感覺這麼冷?也許是當時太過緊張,顧不上了。但是此刻,我真是冷得恨不能立刻死了算了。“再忍一下,珞兒……”文禾的情緒顯然也不怎麼好。
這時,我看見一艘船如鬼魅一般出現。那是我們的船,現今顯然已經傷痕累累,船頭幾人舉著火把四處張望。看來在我們消失以後,他們終是脫離險境了的。
“他們在順流找我們。”文禾鬆開抱著我的胳膊,“去淺灘石頭上吧。”我抱著肩膀瑟瑟地去了。文禾則攏起手到嘴前,對著船喊道:“李…………韶…………”
那船頭一陣騷動,很快轉舵往我們這邊過來。
文禾轉過身,淌著水來到我面前。
我仰臉望著他,說:“文文文……”
他掩住我的嘴,躬身把我抱在懷裡。
“不要說話,堅持一下。”他說,“我們已經回到大明瞭,珞兒。”
“嗯……”我覺得腦袋已經開始麻木了。
“還有,我已經決定了。我要……”
文禾說他要做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就連那船頭越來越近的火光,都模糊一片。算來我好像一整天都沒吃飯了,我的胃有疼痛,而且好餓,好冷,好累啊。不需要演戲,就很像我從船上掉下來溺水到半死的狀態了。文禾……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抬眼看著他。他見狀,痛心地用臉頰貼緊我額頭,嘴裡不停說著什麼。
如果這是你的路途,如果你別無選擇,如果你已然決定。
那麼不管你要做什麼……就帶著我,一起吧。
第四卷 終之卷 第一章 京師
本來,我的身體並不算差的,只是似乎自從招惹上了文禾,就三天兩頭因為各種原因昏倒。然而這次所不同的是,我睡得十分安心。也許因為我知道自己在他的懷抱裡,感覺得到他的脈搏和心跳貼著我的身體。而那些一晌的嘈雜,船行帶來的搖晃和微微暈眩,於甲板上下行走的振動,人們壓低嗓門的交談都令我心中無限平靜:大明,崇禎八年,我們回來了。
而當我的身體終於感覺睡飽了,肯放我意願睜開眼時,已經是朗朗白日。這仍舊是我的艙房,一切如故。我坐起身,發現自己頭髮被解開披散,身上換了乾淨的中衣,連傷口繃帶都換過了。我披上旁邊衣架搭著的襖袍,走到盥洗架旁洗臉,用柳枝纖維蘸鹽緩緩刷牙。完畢後走到艙門旁,拉開門踏上一隻腳到甲板上,下一秒就聽得人喚道:“宋姑娘你怎麼出來了?”
我抬眼看時,愣了一愣。
蔣彤戟站在甲板上望著我,年輕而明秀的臉上帶有幾道血痕,而眼裡是焦急與驚訝。
“姑娘醒了?”紅珊聞聲而至,手裡還端著一隻瓷碗。
我看見他們兩個,就這樣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腦子裡一時間嗡嗡作響,只感到恍如隔世。
“姑娘你……可還好麼?”紅珊掏出一方巾帕來輕拭我的臉,我方才回過神來,摸摸臉,居然淚溼了。
“我好得很,紅珊。”我看著她,“再見你真好。”
“……姑娘。外頭涼,進去吧。”她被我突然的感懷弄得有點無措,伸過剛遞巾帕的手來扶我。
“我去告訴文侍郎。炫。書。網。提。供。下。載”彤戟淡淡道。
紅珊讓我在桌旁坐著。然後把瓷碗放我手邊:“薑糖水,姑娘趁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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