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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辦?第一個念頭不是“那我就回不去了”,而是“我如何接受這事實”。是的,這已經不是綁票和被綁票的關係,不是交易甲乙方的關係,我明白。
我低著頭想的當兒,他嘆了一聲,微微一晃,雙手扶住我身後的桌沿,胸膛幾乎貼上我,把下巴輕輕擱在我肩膀上,說:“你是不是怕我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我沒有回答。
他一隻手掏出那透光魔鏡,放在桌上:“我可以教你用它。然後將它放在某處,如果我死,會讓人告訴你如何得到它。”
“……我不要。你讀過後來的史書,你知道這世界會如何,你不會死的。”我說。
“那是些沒有我的歷史,這是有我的歷史,這是不一樣的。歷史一改變,就會被覆蓋而走上另外一條路,原來的歷史就再也找不到了。有我的歷史會如何,我也不知道。”他閉著眼睛,說。
“除了你自己本身,其他事情也還都是一樣的,所以你仍然知道該怎麼做,你不會死。”我堅持說。
“瓔珞,你開始喜歡自己了嗎?”他沒理會我的執拗,轉問。
“我?我……”我看著他又把下巴放我肩頭,“我沒有。”
“那你……有沒有開喜歡我呢?”他輕輕問。
我噎住了。我很清楚答案是肯定的,甚至心裡因為中午他那不肯說出口的情意還悵惘著,現在他帶著醉意的詢問就在眼前,我卻無法想象自己會同他在一起。這可能嗎,跟一個三百多年前的人?跟一個身世離奇,不知道終結於哪裡的人?我承認這有誘人的刺激,可是想想吧,我連對米夏都無信心,又如何面對這個壓力深重的男人帶來的驚濤駭浪呢?算了吧,男人們起初的情深款款,到最後的意興闌珊,又哪個不是一樣。我不想趟這危險而幽深的渾水,再添上無謂傷痕,所以……
他突然把兩手收攏,緊緊抱住我,說:“是的。我不會死,我保證。”
“文禾……”我聞到他身上不算好聞的米酒混合身體味道,感覺自己全身僵硬,卻心臟綿軟。
“我起初只是想要一個女子。不多事,好奇心少,熱血少,只需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珠寶金銀便可歡喜度日的女子,我願意寵愛她,給她除了男女之情以外的一切,這對彼此而言都是幸福。或者她獨立而不以男人為意,目的明確,冷血疏淡,一朝完事分道揚鑣,這也是幸福。我就想找這樣的女子,最後再將她安然送回,讓她只當一次夢幻或一場買賣,繼續和平生活,而我也了無牽掛。我相信這兩樣女子在彼時代都不難得,可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他沉悶地把臉埋進我頸窩,怏怏地說,“我說過我會讓你喜歡自己,也許還會喜歡我。但是,這並不包括愛,尤其是,不包括我愛上你。”
“可你的籤,似乎比你自己更懂得你要什麼。它為你選擇,而不是為了你的顧慮選擇。”我聽到那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眼眶突然就發熱起來。
他不作聲。我猶豫再三,把手扶上他的腰:“文禾,你要好好的。”
他的手收得更緊,抬起臉看著我的眼睛。
“你也要好好的,記住,等我回來。”他摩挲我的背,“我的珞兒。今年春,我這門春風,你不要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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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詞用同前。
第一卷 鏡之卷 第十九章 預告
甲戌年三月十八,文禾走了。
我並沒有去送他,雖然我一直醒著。起床以後,紅珊把一封信和一把鑰匙拿給我,說是他留下的。
信裡說他安排了邱論炎打理為我送信事宜,如果我願意給他寫信,交給邱總管就可以。每封信仍然可以問三個問題。
這人真是死腦筋!我把信紙丟在桌子上。
“鑰匙是開哪裡的?”我拿著銅鑰匙問紅珊。
“是文大小姐以前珠寶櫃子的鑰匙,出嫁時留下了這個櫃子,鑰匙由大公子保管,大公子說裡面新裝的東西都是給姑娘隨意取用的。”她回答完,外面小廝來叫,便出去了。
我起身開啟梳妝檯邊的這個小木櫃,裡面分為兩層,上面紅綢鋪底分為數格的是簪花項墜鐲子一類的首飾,都是嶄新的。拉開下層,發現幾隻銀錠和兩包銅錢。原來他早就把這些安排在這裡了,只是還沒有給我鑰匙。想來是昨天我要賣詞給胡黽勉的事情讓他不快了吧。
“姑娘,老爺吩咐我告訴姑娘,徐公和二公子三公子要啟程了,姑娘梳洗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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