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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歲啊,是你讓我抬頭的,不看你我還看太監呀?我鬱郁地垂下眼瞼:“民女失態,陛下贖罪。”
“哼。”他輕輕打鼻子裡發出一聲。還是不說話。
我心裡嘆口氣,冒險地再度抬起眼睛。卻碰上他也正抬眼盯著我。我正視他的眼睛才發現,這是他和文禾最相似的地方了。眼瞳的形狀。可是他的眼神不一樣,如果說文禾的眼神常常帶有苦楚和霸道,那麼皇上的眼神,就如同隱秘月光。這月光灑在我臉上,清冷肅穆,又含著威嚴的疏離。
“朕聽聞你國遙遠,風俗多有不同,可你面貌倒與大明人無二,不像去過別國的人記載說外國人面如羅煞,眼似晶石。不過與我大明人面貌相似之外國人也並非沒有,大明屬國多是如此,朕卻不知南海之東也是這樣。”他手裡茶碗瓷聲輕叩,“朕這會倦了,不如唱一首你國民歌如何。”
我瞪大眼睛,腦子裡飛速搜尋既能不露餡又不至於被我唱的太難聽的歌。漢語的全部pass,難道要唱英文的?可是這也不保險,英文在大明也不見得無人知曉吧……
“這麼為難?”他揚揚眉梢。
“回陛下,民女嗓音實難入耳,民女願以樂代歌,以笛奏之,請陛下恩准。”我無奈出此下策。
“北笛南笛?”
“南笛為好。”我答。
“承恩,取一支南笛來。”他對旁邊另一宦官道。
“遵旨。”
那宦官便是王承恩了嗎?我看著他。而他並不看我,徑自走到屋外去了。
第一卷 鏡之卷 第二十一章 女官
我接過笛子,深吸一口氣先來鎮定。
本人生平就會兩樣樂器:笛子和吉他。且豎笛尚比橫笛吹得好些,可是這時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我把笛子橫舉唇邊。
我眼角瞥到皇上,他正凝神看著我。
好吧,我閉上眼睛。開始吹那一首《故鄉的原風景》。這曲子原是十二孔C調陶笛來吹奏,但我想南笛湊合也是好的。音樂無國界,即便是倭人樂,不告訴他也就是了。
許多人說,聽到這支曲子,便在眼前看到鋪展開了的森林、湖水與曠野,身處一片寧謐、永恆和悠遠的世界。有人懷念起兒時的親人呼喚,有人被勾起初戀的纏綿,還有人泛起對家無限思念。對我來說,它還是每個人心裡都能共鳴的交集,有無盡的孤寂和滄桑的輪迴。抓人耳膜,用它應該合適。
我緩緩吹完一曲。還好沒有出錯,滿手心裡又盡是汗了。放下笛子,只看見皇上緩緩張開眼睛。那月光又灑過來了,但這次在如水流淌,帶有迷濛和深邃寂寥。
“你……”皇上嗓子發啞,說了一個字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住了口。
王承恩捧上茶給他。他喝了一口。
我靜靜等待他開說話。
放下茶碗,皇上幾秒之內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清冷、威嚴、疏離。
“不錯的曲。”他淡淡說,“朕覺得它十分入心,似曾相識。”
“謝陛下。”我回答。本小說由@www。87book。com@提供下載
他又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我,像要找出什麼端倪來。
我垂著眼老老實實在心裡數河馬。數到第十五隻的時候,他說:“宋瓔珞聽旨。”
我的神啊,又要跪了。我跪下拜他:“民女在。”
“即日起朕封宋瓔珞為尚儀局掌籍,正八品女官,佐司籍管理經籍圖書、筆札几案之事。”皇上又轉對王承恩說,“擬旨,寫下來。”
“遵旨。”王承恩行動起來。
“臣妾叩謝萬歲萬萬歲。”就這樣,小女子當官了。
“宋掌籍,朕念文卿家所求,可容你出入宮廷,賜你牙牌一枚作為憑證。你則可將往來遊歷見聞講給朕聽。待文禾回來,你們若要成婚,便迴文府去,不必進宮來了。”皇上果真按照文禾之前說的安排了。
“臣妾叩謝陛下聖恩。”我繼續磕頭。
“你還有什麼要求麼?”皇上把目光又放在奏摺上,隨口說。
“臣妾,臣妾沒有。”我有點納悶。
結果我剛說完,就見他一道寒冷目光夾雜嘲諷射來,刺得我渾身一顫。我一直覺得自己很鎮靜,即便在宮城氣氛之內,可這道目光太凌厲,讓我覺得心裡想的一切似乎都淡薄可疑起來。
“明日起去李司籍處學習,掌籍本二人,你是編外的,擇優而錄,願你多讀我大明典籍經史,他日若得回返,”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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