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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骨肉相比，我被放棄，是自然的。

“你，”我強壓住想要和她抱頭痛哭的念頭，開口問，“什麼時候離開？”

小簾突然嚎啕。

這是我來這裡第二次看到她這樣。上一次，是在付籬的書房，她看著我寫給自己的休書。

我們不想分開，但我們不能阻止詛咒，不能阻止命運。

“付炎卿會好好待你。”我相信。

小簾抹乾淨眼淚，起身收拾東西。

我看著她，將東西打包好，準備和婉罌離開。

“你要顧好她。”我幾乎是央求著對婉罌道。

“放心，”婉罌向我媚笑，“她可是師兄喜歡過的女人，我哪裡敢怠慢。”

我聽了她的話，愈發不放心，小簾拉住我，向我搖搖頭：“沒事的。”

我看著她，淚頓時滿眼都是。

婉罌說：“我們會從擎湖城過境。哦，不是我們，是她。我會留在田國。”

從擎湖城，我心下寬慰又滋味複雜。

“琪琪，”小簾看著我，“你有沒有什麼要……”

“沒有，”我打斷她的話，“你只用告訴他，我已經徹底將他忘了。”

多可笑，偏偏是我，非要受這樣謊話的折磨。

我能忘記麼？

哪怕是在現在，想到那幾天，都還能清晰感覺到他溫存的吻，輕柔的擁抱，寬闊的胸膛和掌心。

可是，罷了。總會忘記的。

小簾一咬牙，點點頭。轉身和婉罌疾行而去。我也迅速走開，任眼角淚光飛舞。

不回頭。

我最後的朋友，再見。

再見有期

第四章

蘇小簾隨著婉罌出谷。

“小簾，為何你不讓歐陽琪叫你茉群，”婉罌撫弄著手腕上的紅色纓絡，漫不經心道，“你明明更喜歡那個名字，不是嗎？”

小簾低頭：“無妨，她已經習慣那樣叫我了。”

“可這樣，你對他的痕跡就不在了，你不難過，不怪她讓自己放棄了喜歡的名字？”婉罌一手撐頭，懶散的斜睨小簾。

“我還是叫茉群，只有琪琪才會那樣叫我。”小簾看著婉罌得意的表情，十分不＇炫＇舒＇書＇服＇網＇，就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友情，你永遠不懂。”

“呵呵，”婉罌不在意的笑了，“我本就不需要，何必懂得。”

“那，你需要什麼？”

“臣服，”婉罌指尖上的朱蔻看起來紅得熱烈，她一彎嘴唇，“我要天下的臣服。”

小簾對這個回答頗為不屑，她一聲輕笑：“包括你親愛的師兄？”

“不需要，”婉罌眼中流光一轉，似是甜蜜道，“很早以前，他的心就在我身上了。”

“是嗎，”小簾斜靠在椅墊上，“可他怎麼會問我，要不要嫁給他。”

婉罌表情頓時僵硬，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小簾見她沒有接話，就重複了一遍：“他說，他願意娶我為妻。”

婉罌眼角一凜，冷冷的掃視小簾。這女子平時躲在歐陽琪身後不做聲響，沒想到也是個難對付的主兒。況且，這話確實說到了她的痛處，除了她的兒子，能拿來威脅她的也就只剩下尉遲策了。

小簾輕笑：“罷了，我也不刺激你。只是我不配他，不然我們可能已經在杭季城安家了。”

“就你這樣，還懷著別人的孩子，”婉罌舔舔嘴唇，“師兄不會要你。”

“他雖然不知道孩子，但其他，他都知曉。然後，他才說，他要娶我。”

一口一個娶她娶她，聽得婉罌心裡被針扎的刺痛。她努力忍下，不能因此亂了手腳。

小簾看著這傲氣的女人臉色發白，心裡十分舒暢。她其實只是存心要逗她而已，小簾對尉遲策不過是正經的關係，並沒有其他。

尉遲策，既然生命中有了這樣一個豔麗的女子，看得上她，也只能說是心冷淡了，想要安生過日子罷了。

如果婉罌肯回頭，她的這短短几日對於尉遲策，什麼都不是。她在盤算究竟要不要告訴面前這個女人，其實尉遲策也未必已經忘了她。

只是小簾不知道，尉遲策和婉罌的逆海深仇，而這一切，都是婉罌自作孽。所以婉罌在這上面，從不抱怨。

她其實也想過，如果她沒有和師父連起手來對付尉遲策，如果她沒有故意給大晨放出訊息，可能他們已經在一起，變成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