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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流殤雲的表情,一時不由懷疑:“夜兄的意思是……”
流殤雲並不回答,只轉身望去。
循著看去,只見一女子身著白衣,不點珠飾,身上唯有裝飾,便是頭上一支銀簪,還有掛在腰間的竹笛,和一枚半塊環玉。
“民女,見過公子。”
淺笑盈盈,一如記憶中那個百花叢中的嬌俏女子。
“拜見七皇子!打擾七皇子雅興,臣女有罪!”
“天和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五夜,先隆景帝第七子,景王鏡司澈因風寒久治不愈,病故於獄中,雖其生前犯有大罪,然念及孝悌之義,遂命以皇子禮葬於皇陵。”
“辰濟元年夏,丞相鍾念蘇以結黨營私,禍亂朝綱之罪入獄,後經查實,其當值間,欺君罔上,腐敗貪汙,上念其平叛越氏有功,賜死於獄中,家產封地盡數充公,吏部尚書夜之默繼任丞相之位。”
“辰濟元年秋,後宮婢女筱筱冬宜舉證敬貴妃鍾蕊當年為搏寵幸,假孕欺君,為靜仁皇后發現之後,為掩飾罪行,假做小產,栽贓嫁禍,罪大惡極,褫奪貴妃名號打入冷宮,永世幽禁,鍾蕊不堪忍受,自縊於冪昀宮。”
終章 詹臺玦衡篇(一)
京都,秋。
“皇上。”靳洪端了藥來,卻被詹臺玦衡揮手拒絕。
“鍾蕊還不肯離開冪昀宮嗎?”
靳洪一臉為難之色:“鍾蕊她,自得了聖旨之後,便一直在吵鬧,非要見皇上一面不可。”
手撫上額頭,不耐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見的?!若是她再不肯搬離,便不要客氣了!”
“是。”靳洪應著便要退下。
“慢著!”想了想,終是站起身來,“隨我去一趟罷。”
方到冪昀宮門前,便聽到裡面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夾雜著女子的哭號聲。
皺了皺眉,抬腳步入。
只見鍾蕊散亂著頭髮,不停地摔打著房中的器物:“本宮不去冷宮,本宮貴為皇妃,豈由你們動手?!”
說著便順手將一隻青瓷茶壺襲來。
側過身去,茶壺撞在門上,應聲而碎。
鍾蕊循聲望來,動作卻忽然定格。
“還不快向皇上行禮?!”靳洪在一旁道。
鍾蕊卻彷彿沒聽見一般衝過來,卻被攔下,她拼命掙扎著,毫無一絲淑女的樣子:“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是故意的,一步一步示弱,然後伺機而動,先是爹,再是我,你一早就想到會有今天,對不對?!”
揮手讓侍衛散開,遣退了眾人,走上前去,在她耳邊道:“你猜的不全錯,卻也不全對。當年你和你爹意圖灌醉朕,卻一早被朕識破你們的計謀,索性裝醉,後來你說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朕想到為了打敗越氏,必得你們相助,便也不反駁,不過試問你我既然什麼都沒做,你腹中的孩子,又從何而來?”
鍾蕊臉色頓時大變:“你知道我在演戲,卻還仍是隔岸觀火,甚至任我陷害詹臺千瞳?!”
“不這樣做,怎麼能放鬆你們的警惕,你們不肯放下戒心,又怎麼會留下把柄呢?”
“詹臺玦衡,你夠狠!”鍾蕊怒道,“當初若不是我們父女,你又怎麼可能登上皇位?!如今你竟要做這等過河拆橋的事,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爾等乃我珺月之臣,大局之前竟然不以國事為重,處處得寸進尺,難道不怕天下恥笑嗎?”冷哼一聲,“本來朕並無意對你重罰,但是千瞳之死,你也是幫兇,朕不能饒你!”
背過身去:“你就在冷宮裡,好好反省吧!”
方走了兩步,便聽得身後一陣狂笑。
回過頭去,卻見鍾蕊笑中帶淚:“當初她臨死之前,我曾笑她不自量力要與我鬥,還說過,‘如今連皇上都要讓我鍾家三分,你又能耐我何’,而當時她只說,‘就憑你這句話,你便輸定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此間深意,是我小看了你,也小看了她,真正不自量力的人,是我,以為付出了一切,就會得到愛,卻不曾想到,我從一開始,就輸了。”
心裡一滯,不願再呆下去,抬腳離去。
“玦衡親鑑: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辰濟二年,初。
沒有讓任何人隨行,獨自來了御花園,面對著滿園盛開的杜鵑,執了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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