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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臨走前留下一書,”詹臺玦衡猛然背過身去,“我已經安排好了,待千瞳頭七之後,會有人送你出宮,而後我會公告天下,你身染風寒不治,死於獄中,從此之後,世間再無鏡司澈,天涯海角,你走吧!”
笑聲止住:“原來她叫說的救,是指如此?”
狠狠咳了幾聲,嘴中腥甜更甚:“千瞳,你如此為我,我,卻實不配如此!而你,詹臺玦衡若不是你言而無信,又怎會將千瞳逼至如斯境地?!”
“你口口聲聲指責我言而無信,笑話!”詹臺玦衡終於恕不可遏,直指鼻端,“你故意挑撥,讓千瞳對我喪失信心,甚至恨我!可是鏡司澈,你沒想到吧,原以為是要傷我的心,到頭來,你害的,卻是千瞳,若不是千瞳有言留下,我真該將你碎屍萬段,好讓你去黃泉下贖了你的罪過!”
“是啊,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該死的人,是我啊!”握緊了拳頭,轉身便向那牆壁而去。
就在即將撞上去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阻擋回去。
睜開眼,卻是詹臺玦衡冷厲的樣子。
“你不恨不得我死嗎?為何要攔我?”
詹臺玦衡輕斥一聲:“我並非攔你,只是想到千瞳用死換得你一命,你若如此不珍視,又怎對得起她?!縱使下了黃泉,你又有何面目見她?若不想她白失了這性命,就給我好好活著!”
牢門開啟又關上,只餘獨影綽綽。
渾渾噩噩又幾日,詹臺玦衡再次出現。
只見他一身黑色斗篷,臉隱在黑夜之中,看不甚分明。
“臨昭已在宮外等候,出了宮,他自會帶你離開。”詹臺玦衡說著,若有似無嘆息一聲,“天地之大,山水之間,千瞳倒是替你選了個好去處。”
眼看著詹臺玦衡想要離開,急道:“慢著!”
背影一滯,卻不轉身過來。
“走之前,我想去看看她。”
詹臺玦衡靜默了許久,終於抬腳而去。
站起身來跟上,卻沒有人來阻攔,便加快了腳步。
快到宮門處,詹臺玦衡停下:“靳洪,你一起出宮,待景王拜過皇陵,回來覆命。”
靳洪應是,詹臺玦衡轉身而去。
“千瞳最愛自由,願你替她好好活著。”聲音漸遠,那人終是與夜色融為一體。
曾經同仇敵愾,也曾你死我活,如今,一個洗去榮華,孑然一身,一個萬人朝拜,九五至尊。
究竟誰才是勝者?
不,都輸了,輸給了一個人。
誰都以為可以掌控她,卻不想,最終都被她牽動了喜怒。
流殤雲果然已在等候,踏上馬車的瞬間,回身再望一眼。
莊嚴的皇宮,此刻卻像是一個巨大的棺槨,葬送了無數人的一生。
以至於,她會用死亡這樣決絕的辦法離開這裡。
馬車一路前行,待到皇陵不遠處,靳洪上前,同侍衛說了幾句,幾人便一同撤下。
下車步行,一路拜過先祖。
一旦走出這裡,鏡司澈便徹底死了。
終於,在一墓前停下。
就在前一刻,仍然不肯相信,但是當看到熟悉的名字,卻被冠上靜仁皇后的名號,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連咳幾聲,一時鮮血一滴一滴滲入眼前土地。
執笛而奏,只覺得樂聲都在流淚。
一曲終了,笑道:“我們因曲結緣,如今以曲作結,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站起身來,手指拂過素玉笛,只見原本無瑕玉上,卻是點點殷紅。
“伯牙斷琴,只因子期而去,如今知己不在,縱使珍笛玉器,也不過是死物一件,便隨了知音而去罷!”
言畢揚手,素玉笛磕在石碑之上,應聲而斷。
收起斷笛,置於墓前,絕塵而去。
星夜兼程數日,終是到了渡口。
“鏡兄,我便送你到這裡罷,”流殤雲將一包袱遞給他,“在此處坐船,便可直下江南,那裡氣候適宜,對你身體有好處。”
接過包袱,只覺沉重:“多謝!”
“此去路途遙遠,鏡兄又有恙在身,若是不嫌棄,我府上有一丫頭,可一路照拂,還請鏡兄弟不要嫌棄才是。”
“夜兄客氣了,在下一人照顧得來,不必麻煩了。”
“鏡兄見也不見,如此草率便拒絕,只怕將來會後悔罷。”流殤雲並不著急,只淡笑道。
剛想再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