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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阿財兄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來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揖,兩隻頭一起低了下去,道:“馬姑娘你好。”
“阿財你在幹什麼?”
“在下見這落雨紛紛,此情此景心下有感,忍不住詩興大發,馬姑娘不知你……”
“別發詩興了,這年頭詩人不吃香啦,你來幫我個忙。”她勾了勾手指,笑得很狡詐,“只要你幫我辦事,我就保證隔壁的花貓三天之內進不了家門。”
發財的一隻頭托腮做沉思狀,另一隻頭卻眉開眼笑,忙不迭的點頭。
“哎,別精神分裂了,快來吧。”馬荊棘把毛巾一扔就打頭朝畫廊跑去,回頭一看,阿財果然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後。
到了那幅畫跟前,她指了指:“你能看出這裡有什麼古怪嗎?”
雙頭妖怪瞪大了四隻眼睛站在畫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突然間退後三尺連連搖頭,他搖的太快,以至於兩個頭沒有好好協調,最後竟撞在了一起。
“喂喂喂,停!”
馬荊棘叫了幾聲,好不容易等他安靜下來,卻看到四隻眼睛裡齊齊的露出恐懼的光芒,低低道:“馬姑娘,對……對不起,在下幫不了你!”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
“不知道!”這次阿財答得很快,搖頭的方向也很一致。
“你不是妖怪嗎?怎麼這麼沒用!”
“馬姑娘你錯了。”他一本正經的袖手而立,認真解釋道,“妖怪不是萬能的!”
×××××
馬荊棘覺得阿財其實在騙她!
他肯定知道什麼,但出於某種原因沒有說。由於白初一說過,妖怪界有妖怪界的法則,因此她對阿財的守口如瓶也不好太過苛求。
夜幕降臨之後,她愈發心慌起來。窗外的雨下個不停,連帶著那副畫裡的樹林也變得霧濛濛的,似乎到處籠罩著一層水汽。
猶豫了很久,她決定在睡覺前滴上一滴文莖汁水。
這種滴眼液她曾經用過一次,就是在最初擁有了猰貐的殘餘靈力,見到了很多怪東西的時候。粉紅色的水滴入眼睛裡很辣,刺痛要過很久才能消失。
但是和半夜裡看到畫中爬出不明生物相比,她寧可選擇痛。
好不容易等到刺痛過去,她終於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午夜,窗外的雨依然在下,打在玻璃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她又一次毫無預兆的醒了過來,驚恐的看到那個黑影依舊在床邊,長長的頭髮,看不清面目——不,今天能看清一點點了,她看到——他或者她露出了一絲笑意,雪白的牙齒在黯淡的冷光裡閃閃發亮。
她一動也不敢動,再也提不起昨天晚上一躍而起的勇氣,更不敢再拿著手機去走廊裡檢視,只能縮在床角。周圍到處陰冷潮溼,幾乎都聞到了腐爛的氣味。
然後,那個黑影動了動嘴,她聽到了一個奇異的,像是木片摩擦的聲音:
“……來……找……我……”
同學就是要互相幫助的
極端刺耳的鈴聲。
馬荊棘睜開眼,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上老舊的木樑,明明天氣也不怎麼熱,她的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冷汗。
她還保持著縮在床角的姿勢,但午夜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幻卻分不清,只有那句“來找我”——真實就像依舊在耳邊迴盪似的。
電話鈴還在響個不停。時間不早不晚,八點。
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從抽屜裡拿出手機。
“喂。”
“馬荊棘,我是白初一。”
她一愣。真意外,他是不是透過什麼超能力得知了她的遭遇?
她的語氣也不免歡快了幾分:“白初一,你是不是知道……”
“馬荊棘,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幫忙?你找我幫忙?”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來幫她忙的嗎?
“是,我要找你幫忙。”他平靜的回答,”明天要考試,我還有幾個問題不是很明白。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想請教你一下。”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平鋪直敘的口吻,可馬荊棘卻聽的呆了。
她壓根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向她請教學習上的問題。雖然他的確是高三應界考生沒錯,但他也用不著這麼兢兢業業的去對待高考這種對別人來說十分重要,對他來說其實馬馬虎虎的考試吧?難道超級神棍還打算考個大學混個文憑做個公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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