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思筠進了門,行了禮後,柔聲道:“姒筠姑娘,先生在荷池裡等你呢。”
思筠“哦”地應了一聲,蓮步輕移,便要向裡走,惠娘道:“我來引路吧,姑娘雖然已經知曉荷池在哪裡了,但先生所處之地,怕是姑娘不好到達,還是讓惠娘帶姑娘去吧。”
思筠月眉鎖了鎖便釋然,微微一笑,那傾國傾城之貌,讓惠娘也有些眩目。
惠娘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忍住一言不發,引領著思筠向裡走。穿過青竹瘦石,隨著池畔的石踩向前走,過了綠柳依舊不見荷華的蹤影,思筠忍不住問:“不是說先生在蓮池等我嗎?怎麼不見?”
惠娘回頭含笑,下巴向密密層層的荷葉那頭抬了抬,示意道:“他就在荷池之中……”
思筠只覺得奇怪,荷華為什麼要在荷池裡等她?正在不解間,兩人走到荷池畔用平板石砌成的石階上,那池水裡浮著一條小舟,正是荷華採荷花花瓣所有的那條小舟。惠娘領著思筠上了小舟,長篙撐起,進入了層層疊疊的碧綠之中。
清新的涼意襲來,一掃剛才的燥熱,兩側荷花開得寵辱不驚,婷婷而立,在綠水碧葉之間點睛著整著池面,有時遇上荷葉太過於密集之處,她不得不放下長篙,用手分拂兩側的碧綠,緩慢地讓小舟前行。
“先生又去採荷花了嗎?”思筠問。
惠娘搖搖頭,不確定地道:“應該不是吧?據說他要在這裡教姑娘跳舞哩,怎麼還有心思去採荷呢!”
思筠挑起了眉,琥珀色的眸子裡浮起不解。荷華要在荷池之中教她跳舞?!
正在疑惑間,小舟從一大叢荷葉中穿行而出,眼前豁然開朗。荷葉婷婷的那頭,思筠與惠娘循聲看去,訝異之後,迷眩於那情景之間,目瞪口呆——
只見荷葉的開豁處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平臺,一個白色的人影在平臺之上翩翩起舞,宛若凌波的仙人,廣袖飛旋,衣襟紛飛,白色的長髮隨意披散而下,隨著身姿飄動,有時動若脫兔,姣若游龍,有時又像閒庭踱步,柳立湖畔,身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折轉了幾次後,彷彿有什麼縛束了自己,拼命的想要掙脫那縛束。
思筠驚詫得無法思考。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舞”還可以有這樣的身法!可以告訴看舞的人某種深刻的含義。又或許是自己太過於孤陋寡聞,以至看到這樣爐火純青的舞蹈之後就折服得五體投地。這一刻,荷華已不僅僅是先生,而是神,舞神!至少,她從未見過世間還有這般的舞蹈。
惠娘也忘了撐篙,呆呆地看著平臺之上舞者。儘管她從未跳過舞,但此刻,她卻幸運地看到了世間難得一見的舞。
荷華伸長了雙臂,廣袖在荷池中空劃一個又一個令人迷醉的弧,其間低頭輕撫,間雜著雙腳的搓動,雙臂彷彿沒有了骨骼,引著廣袖上下翻卷,思筠心神俱顫!荷華的舞,分明就是在演繹一隻破繭而出的蝶!一隻以人的靈魂渴望著自由天空的白蝶!
“紉蝶成裳……”思筠喃喃地道,顫震的紅唇輕吐出這四個字。那天荷華便告訴了她這個舞的名字,現在,她已真正地扣觸了這“舞”的真諦。
那蝶從繭中破出,在平臺之上飛舞徊翔,彷彿在依依不捨著什麼,陡地,從荷華的腰間暴出無數片白色的羽紗向半空中飄去,彷彿乍然飛散的千萬只白蝶,那千萬只白蝶聚在他的周圍,凝在他的衣裾之上,或飄在他的髮間……
“紉蝶成裳……”思筠再次含了這個舞名,如真的能縫紉千萬只白蝶的翅為裳,那麼穿了這件萬蝶裳的人,該有一個怎樣純靜的靈魂……
眼看著荷華藉著美妙靈動舞姿,馬上就要把散落的羽紗收集齊。
陡地異變乍起。
遠遠的聽到荷華悶哼一聲。思筠眼皮一跳,只見荷華從半空中頹然跌落,右手緊緊捂著胸口,跪坐在平臺之上。
思筠嚇得大叫了一聲,惠娘也反應過來了,忙不迭地撐起篙將小舟駛到平臺旁,兩人衝上平臺,跪坐在荷華身旁。
“先生!你怎麼……”思筠的話還沒說完,荷華身軀一震,吐出一大口鮮血,觸目驚心的血落在白衣之上,尤似雪地裡萎落的大片梅花。
惠娘忙叫道:“我們把他弄上小舟,帶他到臥房裡!”
思筠便急急地伸出手去,想要把荷華抱起。
“不用……”荷華像是憋著一口血在喉間,低沉黯啞地說完,從唇角又溢位一絲鮮血,思筠嚇得忙用衣袖拭著他唇上的血。
“怎麼不用!你都成這個樣子了……”思筠還想去扶起他。
“老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