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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了過來,喊道:“你不要殺他。”
遠處跑來一個少女,穿著一身縞素的衣衫,看來像是喪服,她頭上繫著潔白的紗帶,不是誰正是秋櫻。她長大了,容貌依舊清秀,只是比以前更加消瘦,瘦得如同一朵淡淡的菊花,她哀傷的眼波流轉,正幽怨地盯著雲毅,似乎也怨恨他的殘忍。
雲毅已有半年之久沒見過她,此時見她安然無恙站在眼前,真是再歡喜不過。只要望著她,天大的苦痛仇怨彷彿也會頃刻消失,他恨不得立刻拋掉斗笠,露出面目和她相見。但是他不行,他之所以不能那樣做,不僅因為谷辰軒恨他入骨,更是因為孫律成一直在伺機對付他。
孫律成此刻扳不倒雲毅,是因為雲毅獨來獨往,無所顧忌所以無懈可擊。他若瞧出秋櫻就是他日思夜想、奮不顧身保護的心上人,孫律成會怎樣利用這個弱勢來對付他,剛才與陳逢英交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不能暴露出這個弱點,不然必會敗在孫律成手裡。
“你們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快些離開。”雲毅說道。
谷辰軒對秋櫻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快點走,去找我娘,莫再回來。”
“你不走嗎?”秋櫻道,“大娘在等你,你若有什麼事,大娘會很擔心。”
谷辰軒道:“有句話我必須講清楚,省得他後悔。”他怒視雲毅,道,“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必殺你,你最好考慮清楚。”
“我說過的話決不後悔,你們現在就走。”雲毅收回劍,因為他看到史韶華和孫律成已向他這邊走來。
孫律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笑著對雲毅道:“好,不愧是第二次登島,辦事果然神速,本將領一定向聖上稟告,記你一大功。”孫律成望向秋櫻,只覺此女清麗脫俗、楚楚動人,當真讓人忍不住再望一眼。而她身邊的少年,目光如炬,正恨恨地看著自己。“他們是誰?”孫律成問雲毅。
雲毅安靜地回答:“是島上的平民。”
孫律成追問:“和反賊沒關係吧?”
史韶華上前為他們辯解,對孫律成道:“孫大人,這島上有成千上萬的普通百姓,你又何必疑神疑鬼,弄得人心惶惶?”
“史兄此話差矣,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孫律成頓了頓,改變主意道,“算了,你們走吧。”
秋櫻硬拉著谷辰軒離開,谷辰軒僵持不下,最後才邁開步伐。
“雲公子……”孫律成幸災樂禍地道,“我勸你要多加小心,剛才離去的少年橫眉怒目,對你可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雲毅朗聲應道:“孫大人提醒的是,只是世間恨我雲毅的何止他一個,恐怕我以後都要處處提防。”
夜晚,雲毅回到臨時安身的官營,官營是一整片修葺好圍起來的房舍,大門還有重兵把守。
剛進住宿,雲毅未取下斗笠便開口道:“能跟進來的朋友,的確了不起,也該露露面了。”
話音剛落,那人已站至雲毅身後,雲毅回過頭,眼神有些詫異,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人竟是姚慈,這一刻他也不知該講什麼好。
“你為什麼不說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我已經認出你了。”姚慈頓了一頓,問道,“雲公子,近來可好?”
雲毅取下斗笠露出面目,問姚慈道:“難道你也是來尋仇?”
姚慈搖了搖頭,道:“我只是來看看你。”
“你知道我沒死?”
“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死。”
“其實,當日海上遇難,幸虧前輩和谷辰軒仗義相救,在下著實感激。”
“你不用客氣,我們還是沒能救到你。”
“你們能幫我照顧秋櫻,我已經感恩不盡。”雲毅道。
姚慈點點頭,轉了另一個話題問他:“我記得雲公子曾說過畢生有兩個願望,不知完成得如何?”
雲毅嘆了口氣,道:“唉,談何容易!”
“你一直沒找到你叔父的下落?”姚慈忍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雲毅搖了搖頭,道:“沒有。”
姚慈也揣磨不出他講的話是真是假,她繼續對雲毅道:“這次見你平安無恙,我真的很高興,只是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雲毅聽出她話中之意,便也道:“世事難料。”
姚慈直截了當對雲毅道:“外面那些官兵並非善類,你不應該替他們賣命。”
雲毅無可奈何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姚慈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