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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一貫裝聾作啞,此時終於忍不住出聲喊道:“姐……姐夫……”
雲浩噓道:“夏雪,別出聲,你活著便好。六年不見,我都認不出你來。記住我一句話,伊家剩下你一人,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伊夏雪搖頭,一字一句地問道:“我……我不知要怎麼活下去?”
雲浩在她耳邊堅定地道:“帶著信念而活。姐夫已無任何盼頭,我大哥大嫂被壓在山石下身亡,我妻子女兒墜崖而死,只剩下毅兒,四年前我把他和血鳴和玉送上峨眉山交給青峨庵掌門原老。我這條命不算什麼了,但是你還年青,你要活著,你背後鳳凰彩翼的印記就銘刻你畢生都要完成的心願。”
伊夏雪問道:“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雲浩回答:“夏雪,我本不想告訴你,但你是伊家唯一後人,我還是要把伊家如海深仇告訴你,才算對得起伊家亡靈,無論如何你都要憑著這口氣活下去。”雲浩不得已將伊家與朱廉不共戴天之仇通通告訴伊夏雪,以此激勵她生存的鬥志,也算完成他最後的心願。
伊夏雪聽完,沉默不語,過了良久她極為冷靜地告訴雲浩道:“我會報仇的。”
自此之後,伊夏雪再沒見過雲浩,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她被朱廉囚禁到幽深破落的後院,在那裡度過她豆蔻的年華。朱廉之所以不殺她,是因為伊夏雪始終沒寫出血鳴和玉的下落。而云浩見完伊夏雪後,只對朱廉說了一句話:“我此生再也別無他求,但願死後墳上能有蓮花相伴。”一語後他從此十年被朱廉囚於蓮心潭下。
轉眼間伊夏雪到了十七歲的芳華,朱廉沒有得到血鳴和玉,擔心伊家尚存餘孽,所以一直沒殺害雲浩和伊夏雪。伊夏雪困於隱秘昏暗的院落,扮成聾啞姑娘,又將臉面塗上黃泥,讓人瞧不清她的面容。面對冰冷的鐵窗銅網,她冷得只有緊緊抱住自己,回憶起童年,除了姐妹之情外竟無一絲溫暖。她是如此孤獨無助,無依無靠。
就在寒意入骨的一個夜晚,朱廉醉醺醺地闖入昏暗無光的屋內,對認不清面目的伊夏雪道:“為什麼你寧可嫁給一個江湖草莽?你知不知道當年你父親想要你嫁給我?我在相府裡起建蓮心潭,就是因為我一直愛纖塵不染的蓮花。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於是,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有的只是敢怒不敢言的隱忍,伊夏雪的貞操就在這間屋子失去,暗淡瞭如花美眷的流年。
伊夏雪懷上孩子,朱廉拋下話:“如果你生的是兒子,你兒子可以活下來,如果你生的是女兒,你們都要死。”
就在臨盆當日,姚慈潛入宰相府,躲到偏僻院落,見到婢女出來倒掉一盆盆血水,她偷偷進入裡屋,燈光下看到一個臉塗黃泥的女子忍著劇痛,不出聲地誕下一名女嬰。姚慈聽到穩婆念道:“阿彌陀佛,怎麼真是一名女嬰?伊姑娘,你們的命真苦。”
姚慈大吃一驚,心裡想道:“伊姑娘,莫非她是伊家後人伊夏雪?”
穩婆把女嬰帶到朱廉面前,姚慈悄悄跟了去,朱廉看過一眼女嬰,搖了搖頭道:“既然是個女的,便履行當初的決定。穩婆,帶到相府外了斷。”
穩婆小心翼翼問道:“相爺,這是你的親身骨肉,雖為伊姑娘所生,但你真要殺了她嗎?”
朱廉剛斷地道:“我的話不說第二遍。”
姚慈震驚不已,又傷心難受,想到伊夏雪不過十七歲的芳齡,卻面臨如此悲慘的命運,竟跟她家仇人生了一個女嬰,更可憐這個女嬰最後還要被父親殺死。姚慈跟蹤穩婆,想著該出手時便出手。穩婆最終沒有殺害這個無辜的女嬰,反而瞞著朱廉,帶著這個女嬰逃到張家村。
姚慈重回宰相府,盤算如何救出伊夏雪。她趁著防守甚弱時進去見伊夏雪,對她道:“伊姑娘,我是你姐姐的妯娌。你怎麼落難到這種境地?”
伊夏雪不出半點聲,只是恨恨地盯著姚慈,在她過去幼小的心靈,早認為是雲毅害死她姐姐和姐姐的女兒,而且當年她跟姐姐一家逃亡時,聽得雲浩說是他哥哥雲霄向朱廉告密,害得她們不得不逃亡。總之她們今天到這種悲慘的境地,她今日有此種難以洗清的恥辱,雲霄一家難辭其咎。
姚慈好言安慰道:“伊姑娘,聽這裡的人說你又聾又啞,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想瞞著他們,想方設法出去,對不對?我會救你的,你放心。”
伊夏雪見四處沒人,她抑制不住怒氣開口,冷言拒絕道:“我不用你救。”
姚慈道:“你果真沒事。對了,伊姑娘,既然你還活著,你可知毅兒和他叔父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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