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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如蘭花一般緩緩張開,如慢鏡頭,紙團從她的指間悠悠劃落,跌落在地上,滾到走道中央,顯得異常醒目。
我頓時心如死灰,老師已來到走道前方,紙團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像是掘到寶藏,雙眼發光,快步向紙團走來。
我忽然想起電視裡演過的,無論是英雄還是匪徒,被抓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毀滅證據,我飛快地彎下腰,拾起紙團,塞入口中——是電視教會了生活,還是電視照搬了生活,這個問題,我一直很困惑。
老師很吃驚,他眼中的熱切換成了憤怒,已成囊中之物的快感突然被人奪走,他的惱火情有可原。他走到我跟前,陰沉著臉說:“吐出來!”
吃下去的東西那有吐出來的道理,我張開嘴巴示意沒有了。他用手指著我怒吼:“你!出去!”
這時候要避其鋒芒,我順從的起身交卷,他也倒不敢把我試卷給撕了。
走出門時,我看了一眼可可,她低著頭,嘴裡咬著筆,雙手微微地發抖。我在心裡默默對她說:“別怕,沒事了!”
89、
宿舍裡出奇的壓抑,大頭不停的踱來踱去,阿純埋著頭默不吭聲,二胡和小賤呆呆地看著我,我坐在床上,東張西望,儘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已經報到系裡了。”大頭說。
“沒事,他們又沒證據,證據都爛在我肚子裡了。”我故作輕鬆地說。
“我靠,開除學籍!現在學校嚴打,風聲正緊,你還說沒事?”
“不會真的這樣吧?”我拼命掩蓋住的恐懼被他揭了開來。
“要不去找一下老師?”二胡說。
“找誰去?一個管事的人都不認識。”大頭洩氣地說。
大家沒了聲音,我忽然想起小麗,小麗曾經跟我說過,她認識我們學校的老師。
我撥通她的電話,她很高興:“你怎麼想起來現在打電話給我?”
我沒搭理她的話,急急地說:“你認識我們學校的老師,是吧?”
“是啊!有事嗎?”
“我考試作弊被抓了,你有法子嗎?”
“你怎麼這樣兒啊?你不是告訴我你努力學習了嗎?”小麗也急了。
“我……”
“怎麼被抓的?”
我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我沒有提可可,只是說我翻看紙條的時候不小心給掉到地上。
“你是說老師沒有證據?”
“嗯!”
“我知道了,你彆著急,我找人試試看。”小麗緩過神來,柔聲安慰我。
我焦急地從各方打探著訊息,事情似乎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糟,小女生輔導員告訴我:“那個老師在學校裡聲譽很差,經常喜歡小題大做,所以大部分老師都不大相信他,況且這次他又沒有證據,應該不會被開除。”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寬慰了不少,可可打電話給我,怯怯地說:“對不起。”我笑著說:“沒事了。”
真的會沒事嗎?但願如此!
大頭、二胡、小賤和阿純也到處幫我去找他們認識的老師,雖然沒什麼成效,但是看著他們焦慮而忙碌的身影,我明白了什麼叫做兄弟!
後來小女生輔導員說這件事要等到下學期再研究決定。等待的煎熬令人痛苦,但這讓我增加了一些希望。
90、
放假了,校園裡日漸冷清,可可說要陪著我等最後的處理結果,我說:“別傻了,老師都說了下個學期,難道我們還在這裡等一暑假?”
可可不說話了,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那你送我去車站。”
我在女生樓下等著她,她和蘇南提著一個大包吃力地走了下來。把包放在我身前,可可拍拍手說:“我就這點東西。”
好傢伙,真正的巨無霸,我把包提在手裡,沉沉的,女生的包似乎除了那個手袋以外,都是沉字沒商量。遺憾的是她們永遠都只負責提她們那個小手袋。
把可可送到候車室,還有一個小時才能進站,我們沉悶地坐著,相顧無言,想著作弊的事,我心裡堵得發慌,什麼話都不想說。
可可到外面轉了一圈,手裡捏著一枚硬幣回來了。她把硬幣放在掌心,伸到我面前,說:“我們玩個遊戲,你看好了,這是正面還是反面?”
“正面。”我來了興致,想看她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你看好了……”她笑嘻嘻地把放著硬幣的那隻手掌翻轉過來,蓋到另一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