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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在大頭眼前揮了幾下:“他沒反應哎。”
“真的?”小賤不信,又伸手在大頭眼前揮舞,“他真的沒反應!”小賤鄭重的下了結論,然後憂心忡忡地說:“會不會是被曬暈了?”
“切,”二胡說,“他頭這麼大,怎麼會被曬暈!”
這個有關係嗎?
“哦,”我有了重大發現,“他肯定是在練氣功,頭才會這麼大的?”
這時大頭睜開眼睛,茫然地說:“散會了?”
“嗯!”四人一齊答道。
大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剛才睡著了。”
小賤突然撲過去,抱住大頭:“偶像,你一定要教我啊!”
16、
吃過飯,十二點多了,回宿舍也沒什麼實質意義,於是搖搖晃晃地走回操場。
西安的太陽永遠都說不上“毒辣”兩個字,因為不論什麼時候,你抬頭都看不到太陽,天空灰濛濛的,連朵像樣的雲彩都沒有。
好像北方的天空都是這樣。
第一次放暑假回家,我拍了不少天空的照片,掃描後放在電腦裡,二胡看到了,用無比欽佩的口吻對我說:“你丫行啊,PhotoShop學得這麼好!”
沒有太陽並不代表天氣就不熱,就像沒有女朋友不代表不想女人一樣。
天氣很熱,我在想一個人。
所以我早早地來到操場。早上人太多,我搜尋了一圈都沒看到她。
操場上人很少,她不在。我繞場轉了兩圈,覺得無趣,就爬到一棵樹上去乘涼。
爬樹是我的拿手好戲,初中的時候為了看隔壁二丫頭洗澡,我天天爬到她家窗前的那棵大樹上。她洗澡的時候會把窗簾拉上,我只能看到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但是我已經很滿足——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人。
這棵樹不是很高,枝繁葉茂,並且有很好的視野。在這裡,我能看到整個操場,但在操場上很難看到我。就是說,只要她出現,我就能看到她,但是她看不到我,這樣我就可以隨意看她而不必擔心她會罵我了。
我趴在樹上,靜靜的等待著我的獵物出現。
不一會兒,我睡著了。這不能怪我,中午本來就是用來睡覺的,這裡涼爽,還有風,除非是聖人或傻子,否則,想不睡著都難。
當然,在樹杈上睡覺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我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二丫頭她從不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洗澡,我只好在樹上等,常常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我醒來時她已經洗完澡,這讓我小小年紀就懂得了什麼叫做失望。
後來二胡他們知道我能在樹上睡覺,驚歎不已,認為和大頭站著睡不相伯仲。其實,我比他高,因為我在樹上,他在地上。但我什麼都沒說,我做人很謙虛的。
今天睡的不久,才三點鐘就醒了,他們已經開始軍訓。
既然錯過了,只好一錯再錯,繼續呆在樹上,順便觀摩一下軍訓。
男生和女生竟然是分開來訓的,這與我原先的想象不同。我原本是想瞅準機會,站在可可身旁,讓她沒借口趕我走。這下,希望猶如肥皂泡迸裂了。不過,小賤也沒有機會,想到這裡,我心裡又高興起來。
在距我最近的那支隊伍裡,我看到了二胡。高個子是很容易辨認的,特別是象竹竿一樣的二胡。他站在第一排第一列,佝僂著腰,象霜打過的茄子。
其實,是一隊霜打過的茄子。
“挺起胸來,現在,你們是軍人!”教官的聲音可真大,隔了五六米遠還震耳欲聾,他一定練過獅子吼。
“第一列報數!”
“報數?”二胡驚訝的重複,學著教官的大舌頭。
“報數!”教官又大聲的重複一遍。
二胡不情願地出列,向我趴著這棵樹走過來,然後抱住。
“哈哈哈……”全隊頓時像炸了鍋一樣,有幾個快笑得爬在地上,其他隊伍的人也紛紛往這邊看。
“不許笑!”教官鐵青著臉,吼道,“誰笑,我罰誰站軍姿!”
大家看教官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笑聲小了許多。
教官又指著二胡說:“你喜歡抱,就在那裡給我抱兩個小時,不許亂動。”
二胡頓時慌了,哀求道:“排長,我這不是看大家悶得慌,讓大家開心一下嘛!”
“軍中無戲言。”教官一字一頓的說。
玩真格的了,沒人敢再笑。毛主席說過:共產黨人最怕的就是“認真”二字。於是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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