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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展露傷口,是件特別丟臉的事兒?”
從在朔州時,他硬著頭皮拔箭,血濺三尺時,姜顏便隱約察覺到了。
苻離沒說話。
姜顏便當他預設了,嘆道:“雖然我並不覺得,你受傷是件無能或是丟臉的事兒,然如若可能,我還是希望你別受傷。”
聞言,苻離神色稍動,抬眼看她,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想見你擔心。”
他這彆扭的性子,難得說一句真話。不知為何,姜顏的心柔軟起來,笑道:“既然怕別人擔心,為何又總是衝鋒在前?”
苻離轉動糖葫蘆的竹籤,看著糖漿在光線下變幻剔透的光澤,語氣淡然道:“一是責任使然,二是因為我許諾過你。”
姜顏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在你離開國子監之前,我會賺夠聘禮。”苻離神情認真,眸中滿是勢在必得的堅定。
那一瞬,姜顏彷彿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揪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麻,然後血液回流,是微微的暖。
“你總是這般自以為是,我何曾應承過你的聘禮?”
“不要聘禮?可你明明說婚約還算數的。”
“自是算數。”頓了頓,姜顏輕輕抬首,望著苻離笑道,“如果說,即使你現在一窮二白,我也願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少受點傷?”
苻離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般道:“你方才,說什麼?”
“你能不能少受點傷?”
“不對,上一句。”
姜顏抿唇一笑,輕而無比清晰地重複道:“即使你現在一窮二白,我也願同你在一起。所以,你要顧及自己的身體,莫要……”
一句話還未說完,她已被摟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苻離抱得很緊,兩人肩碰著肩,胸脯貼著胸脯,兩顆年輕有力的心臟彼此撞擊著,一陣莫名的悸動。
姜顏微微仰著頭,下巴擱在苻離的肩上,只覺得鼻端的藥味更濃了些,苦澀中夾雜著些許甜蜜。她擱在身側的雙手向上抬了抬,指尖觸碰到苻離的肩,微微一頓,終是改為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拖長音調笑道:“幹什麼呢?當心你的傷。”
“沒事。”不知過了多久,苻離才深吸一口氣鬆開手,幽深的眼睛望著姜顏道,“姜顏,你方才說的我都聽見了,不許再反悔。你既已表白,此生便只能嫁與我一人。”
他眼睛深邃得像是能將人的靈魂整個兒吞進去似的。姜顏彎著眼,抱臂道:“什麼叫做‘你既已表白’?說得好像我先動情,非你不可似的。”
苻離一副‘本就如此’的神情。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兩人的相處反而略微不自在起來,可這種不自在並非尷尬難堪,而是欲言又止的懵懂和悸動。過了一會兒,苻離找了個話題:“國子監何時休學?”
“臘月十七。”
“好。臘月十七酉時,我在國子監前路口等你。”
姜顏揚了揚眉,問道:“作甚?”
苻離回答:“上次你準備了酒菜,我卻因公差未能赴約,說好要向你賠罪的。”
姜顏‘噢’了一聲,抬頭望了眼外頭的天色,踟躕了一會兒,道:“下午還要看書,我先走啦。”
“我送你。”
“不用!你躺著養傷,記得吃糖葫蘆。”
苻離直起身提醒道:“臘月十七酉時……”
“知道了知道了!”姜顏揮揮手示意他安心,這才掀開簾子出門去,輕輕掩上門。
出門冷風迎面吹來,她深吸一口氣,燥熱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剛抬腿欲走,便聽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她回首,見到苻離唇色略微發白,正維持著開門的姿勢看她。
“你怎麼出來了?”姜顏問。
“怕你不認得路。”苻離抿緊唇線,繼而輕聲道,“我送……”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你第一天認得我嗎?回去罷。”說完,姜顏輕巧轉身,腦後的束帶劃過一段飄逸的弧度,踏著斑駁的碎雪小跑著出門去了。
苻離站在廊下,望著姜顏生動的背影蹦躂著遠去,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姜顏出了衛所的門,朝守門的錦衣衛躬身道謝,再抬身時便撞見內侍護送著一輛金輅車緩緩駛來。有宦官拉長聲調道:“太子殿下駕到——”
周圍的錦衣衛俱是出門列隊跪拜,躬身迎駕。姜顏立侍道旁,無處迴避,便也只好跟著跪拜。
車停,裹著一身玄黑狐裘的朱文禮撩開薄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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