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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緊張:“皇上病重,而翰林院是專門為天子起草詔書的地方。他此番病危,卻並非光明正大詔告百官前去聽命,而是秘密宣召翰林院,怕是要……”
“更改遺詔。”苻離目光一寒,一字一句道,“另立新君。”
作者有話要說: 姜爹:苻大公子,升官了嗎?年薪多少?有房子嗎?幾進幾齣?聘禮備好了?何時成婚?何時計劃要孩子?生幾個?奶粉錢、學費可備好了?將來去哪讀書?科考還是武舉?
第91章
黑窟窿咚的夜; 星辰黯淡,冷月無光,黛藍的夜空鑲嵌著墨色的殿宇輪廓,巍峨的宮門沉默地聳立在蒼穹之下; 像是一張巨獸的嘴; 吞吐著黑暗和朔風。
在宮門前落了轎,姜顏才發現旁邊還停了幾頂軟轎,想必是翰林院其他幾位大學士的轎子。剛要定睛看上兩眼,那提著琉璃燈盞的太監立刻用身子格擋她的視線,陰陽怪氣道:“走罷; 姜編修。”
從側門入,琉璃燈的光在風中顫巍巍的; 晃得人心慌,狹長的宮道顯得格外漫長。
“待會兒入了宮; 皇帝讓你寫什麼你只照做便是; 千萬莫要強行進諫,以免招來殺身之禍。”臨行前,苻離的叮囑猶在耳畔; “天子詔令,由翰林院起草後須得大學士代為蓋章方能生效,生效前的這段時辰; 我來想辦法應對……切記,莫要強出頭,一切有我!”
入了乾清門; 便是天子寢宮。剛踏上石階入殿,姜顏便覺出了這裡氣氛的不同尋常——殿中雖是燈火通明,卻無一位宮婢內侍,殿前沉默站立的是一群十分面生的男人,皆是褐衫皂靴,穿著打扮既不像錦衣衛也不像禁軍,倒像是東廠門下的番子。
看這陣仗,姜顏便知自己猜對了,皇帝多半是要廢儲另立。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拖延時間。想到這,姜顏腳步一個踉蹌,‘哎喲’一聲險些跌倒。身旁的太監下意識扶住她,放低聲音道:“姜編修,天黑,您看著點路。”
姜顏捂著腳踝,像是真崴了腳似的皺起眉,直吸氣道:“公公,我好像扭到腳了。”
“傷的是腳倒無妨,只要手還能寫字便成。”那太監板著一副棺材臉,皮笑肉不笑道,“事情緊急,少不得要委屈姜編修先去幹正事兒,待事情辦好,咱家自會給您請太醫診治。”
說罷,他一揮手,階上立侍的番子便按著刀下來,示意姜顏入殿聽命。
拖延時間的策略並未成功,姜顏只好跛著腳緩緩地踱入空蕩奢靡的寢宮之中。
明黃的帷幔鼓動,燭臺長明,苻首輔領著五名翰林大學士已經跪於殿中聽命,而帷幔內,依稀可以看到龍床之上枯瘦如柴的天子仰面躺著,似乎呼吸不暢,胸腔中時不時發出破碎的嗬嗬之聲。
而龍榻旁,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乃是允王朱文煜。
姜顏跪在靠門的位置,朔風凜冽,她卻只穿著單薄的官服,一雙手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緊張的緣故,僵得幾乎伸展不開。
東廠的太監搬來了書案,又將筆墨和帛書置於案几上,殿內靜得像是一座墳冢,老皇帝的殘喘之聲和鬼嚎並無兩樣。
姜顏濯手,慢慢地研墨,眼睛餘光偷偷瞥向門外,希望能有人及時趕到,制止這場名不正言不順的廢儲風波……
驀地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打破沉寂,老皇帝似乎嘔了血,不稍片刻,紗簾被人撩開,露出朱文煜狷狂油膩的臉來。
他掃視殿中跪拜的群臣,面色晦暗不明,沉沉道:“父皇有令,請諸位卿家恭聽遺詔……”
“允王殿下,這不妥罷?”說話的是文淵閣大學士韓西。這位清瘦的文臣抬頭拱手,直言反對道,“既是遺詔,便應讓百官門外旁證,太子和皇后立侍左右才行,焉有如此草草了事之理?”
朱文煜的臉色霎時變了,冷冷道:“韓大人,這是父皇之令,你要抗旨嗎!”
可惜翰林院中不盡然是傻子,允王這般急功近利,明眼人都能看出古怪來。韓西梗著脖子,直言道:“名不正言不順,便是天子之令,臣亦難從命!”
“好……好!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要來氣父皇!”朱文煜眉毛倒豎,咬著牙道,“來人!”
門外候著的番子立即閃身進門,朱文煜厲聲道:“文淵閣學士韓西公然抗旨不遵,押下去嚴刑拷問!其他人等再有異言,他便是下場!”
“慢著。”最前端,苻恪悠悠起身,負手朝榻上道,“陛下,私用酷刑非明君所為,還望陛下三思。”
“苻首輔,連你也要同本王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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