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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放下了,真的,要不我也不會答應阿蘇勒,其實我已經放下了。他不愛我,可是我們曾經那麼好過,我想著,他怎麼樣我都原諒他了,我曾經那麼愛他;他怎麼樣我都原諒他了,他還是我最親的親人。只要他能過得好,怎麼樣都算了。”
“我就是看他自己苦著自己,他放不下,他說不出,所以就一直忍著啊忍著啊,一天快活的日子也沒有。他覺得話一出口就會傷害我,這個人,你說他是太好心還是太懦弱啊?所以我就逼著他把心裡話說出來啦。花箋,你說,好玩不好玩?還得我逼著他才能說出來……”
“我給你學一下他怎麼說的……”她整個人滾到花箋懷裡,大笑著道:“他說啊……我不愛你,青瞳,我其實……從來沒有愛過你!”
她歪著頭道:“可是……他說他不愛我就行了,為什麼要說從來沒有愛過呢?為什麼從來沒有呢?”青瞳執拗地問花箋,好像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問題,好像愛過沒愛過會有什麼不一樣一般。
離非走進寒冷的夜裡,空氣一下子清爽了許多。他覺得好輕鬆,曾經有一件事,山一樣壓在他的心中,讓他幾乎想不了別的事情,讓他幾乎幹不了別的事情。現在一下子就輕鬆了,他早就該知道了,溫文如水的自己,不但擔不起青瞳的生活,也擔不起她熾烈的感情。
她真是一個天生的太陽、天生的王者,她自作主張地愛他,自作主張地安排要和他一起走,她決定的事情沒想過要別人同意,她骨子裡就是個王者。
她不需要把身軀落下來讓他承擔,只要把熾烈的感情都投下來,他就已經不堪重負。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嗎?不,其實是愛的,但是不是那種男女之愛,他其實願意為她做一切,願意為她獻出一切,就像願意為國家做一切一樣,除卻根本獻不出的情愛。
夜風涼爽清新,離非輕快地走著。前面涼亭中一個漢子將一條腿吊兒郎當地搭在涼亭扶手上,斜靠著柱子拿著一大壇酒喝個不停。
他斜眼看了看離非道:“小白臉,你還挺高興?”
離非忍不住上前道:“任平生,你又何必自苦,我們這種人是配不上她的,不如放下胸懷,對她更好。”
任平生騰地跳起來,叫道:“少拿老子和你說事,你小子是配不上沒錯,老子要配誰都配得上,配王母娘娘都有富餘!人活一點兒精氣神,居然還有人自己瞧不起自己的?”
他轉身就走:“你倒是提醒了老子,今晚不冷不熱,正好叫大眼睛出來喝酒。”他再也不理會瞠目結舌的離非,大笑而去。
纖手翠袖,慢楫輕舟,滿目煙波,一朝泛海流,難放難收。
閒詞小令,更添新瘦,問春何處,又惹風流,拋擲相思枉凝眸,凝眸處,笙歌逐水流,落紅滿香丘。
且摘青梅下酒,醉裡分花拂柳,笑柳不識愁,飛絮點點,染了眉頭,誤了豆蔻。
別夢驚起,玉枕生寒,依稀舊顏酬知己,卿無語,看江南明月,照我悠悠。
正文 第68章 番外:楊冰紈
我從晾衣竿上收回衣服,好好地直直腰。畢竟以前手帕都沒洗過,幹一點點活就覺得累了,其實這些活計我可以僱人做,但是我更願意自己幹,這才像個活生生的家。
隔壁的劉嫂探過頭來打招呼:“你家那口子又出去了?”
我笑著點點頭道:“他去河邊走走,沒事的。”
“你家那口子”,真是新奇的稱呼,不過我喜歡死了。他現在就是我家那口子,我一個人的,不是大苑的君主,更不是上百人的夫君。
劉嫂嘖嘖連聲道:“哎,別說,你家那口子脾氣可真叫個好,從來沒聽見他大聲說話。人也長得精神,這十里八村的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要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那你可就有福嘍……”
“劉嫂!”我打斷她,“他要什麼都好,也不能娶我啊!他家裡好歹有點兒錢,衣食無憂的,人又長得好,什麼樣的媳婦找不著。你看我幹活又不利落,又沒什麼本事,長得又這麼難看,不好找人家呢。”
“那也是,其實你眉眼也齊整,就是臉色太不好了,有沒有找大夫看看?”
“不是病,從小就這樣,好不了了。”我又和劉嫂嘮叨兩句,走出家門,要去把他接回來。要是沒人去找,他會一直坐著發呆,地上潮,容易落病!
說我長得難看,你吃驚嗎?
我現在確實很難看,村子裡所有的女人都比我耐看些。我的臉是髒泥的褐黃色,上面佈滿斑點,面板乾巴巴的,看上去一下子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