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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她忍住了眸中水光,挺起背脊堅強起來。“阿爺這次做出這般無理之事,究根到底,不過是因著我是他的嫡親女兒,便將我房中的人事都看做了他的禁臠,隨意差動。若是我不尋個法子打疼了插手我房中的手,就算是這回駁了他,下回怕是還會有人生出這等念頭來!”
陶姑姑欣慰的嘆了口氣,顧令月能夠說出這番話,可見得心思剔透。這個女孩由她教養,漸漸長大,露出了自己骨子裡的清剛,行事愈發端方大氣,心中讚歎。“娘子道理見的極明,”陶姑姑聞言欣慰一笑,“既如此,您打算如何動手呢?”
顧令月唇角泛起一絲冰涼的笑意,“想要讓人肉痛,只有刀子割在他自己身上才可以。”
轉過身來,
“阿爺總說,血緣最親的乃是父系,兄弟姐妹之間當守望相助,才是家族興旺之道。阿爺說的道理冠冕堂皇,我倒想看看,他自己究竟能不能夠做到!”
西房
範氏當廳而坐,府中報賬之人立滿了廳中兩排,許久之後,方歸攏了國公府一個月的花銷用度。揮退了對賬之人,範氏在廳後的啜了一口飲子,嘆道,“當初不當家時只抱怨那蘇氏手頭艱刻。如今掌了中饋,方明白花用艱難。這國公府究竟是個怎樣的狀況。能夠支撐空洞成這般的府邸這些年,蘇氏也算是本事了!”
“夫人說的極是,”呂姑姑捏拿著範氏的臂膀,笑著道,“可掌中饋總比從前閒著什麼都不管的時候日子好。畢竟,不管如何,大郎君和二娘子花用可比從前比從前好多了。”
“這倒是!”範氏想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唇角的笑意也和燦起來。
“二夫人,”丫頭在簾外屈膝稟道,“三娘子從東邊過來了,如今正在外頭,說是求見呢!”
“三娘!”範氏遽然而起,心中驚疑不定,顧氏三娘令月金尊玉貴,今日不知怎的,竟是登上了西房門庭。忙從廳中迎了出來,含著笑道,“今兒日頭真好,不知道哪陣風將三娘子吹到咱們這兒來了呀?”
“今兒乃是月末日子,大母和大娘約定我半月一次交替住國公府和公主府,回公主府的日子到了,”顧令月笑吟吟道,“我想著今兒就要回公主府了,特意來西房向二嬸辭個行。不知二嬸可歡迎侄女兒呀?”
“歡迎,如何不歡迎?”範氏十分熱情,親親熱熱的挽著顧令月的手進了廳堂,小丫頭奉上茶羹,範氏親自接過置在顧令月手邊,笑著道,“知道三娘子善長茶飲,二房手頭並不寬裕,沒有今年極品的顧渚紫筍,這茶是明後陽羨茶,三娘子嚐嚐看,可千萬別嫌棄。”
“二嬸客氣了。”顧令月嚐了一口,笑吟吟道,“這茶已經是極好的了!”
將茶盞放在一旁,不動聲色開口道,“聽著二嬸的意思,西房的日子竟不是那麼好麼?”
“如何不是呢?”範氏嘆口氣道,握著“按理說你是小輩,尋常不該同說的。只是三娘子聰慧,二嬸就與你說道說道。”
“國公府進項一年不如一年,你二叔雖也是嫡子,到底不是居長。府中尚未分家,二房沒有多少私產,二叔在外頭行走需要錢財,你大兄與二姐年紀也漸漸大了,日子如何能好過的了?”
顧令月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同情之色,“韓國公府煊赫,留娘只當二叔生活定是寬裕,如今才知道,竟是這般清苦。如今可好,”陡然展顏一笑,“阿爺最是講究兄弟孝悌,憐惜二叔生活清苦,打算將長安南郊的同水莊贈給二叔,也算是補貼一下二叔和侄兒侄女。二嬸可千萬莫要推辭呀!”
範氏聞言一怔,眸中閃過一絲狂喜之色,“三娘這話說的可是真的?不是再跟嬸子開玩笑吧?”
“瞧嬸子說的,怎麼會?”顧令月笑容可掬,“這等事體這般重要,我怎麼會拿它開玩笑呢?阿爺居長,忝居國公之位,他傲岸,最是寬仁友愛不過,聽聞二叔二嬸生活輕減,如何能不貼補一二?這不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範氏目光微微閃爍。
韓國公顧鳴為人她很清楚,素來志大才高,雖滿口裡和睦友愛,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但若當真肯將這兄弟慈愛的情懷惠顧到二郎顧軒身上,這麼些年西房也不會這般“困窘”了。只顧令月今日登門說的這番話,卻是著意示好,也算遞出一份口實。這同水莊她也是知道的,是國公府的祖產之一,收益雖非驚人,卻勝在穩定,且莊中產的桃子甜脆可口,十分有名。今日得了顧令月口實,便可去向國公索要痴纏,說不得顧鳴一個卻不過面子,將同水莊真送給自個二房。僥倖白得一個莊子,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