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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臥門扇開啟,蕊春入內,感覺到屋內人影,渾身肌膚登時緊繃,見了來人轉過陰影露出的容顏,方放鬆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聲音放輕。
硯秋一身勁裝,面色沉靜如同秋日潭水,靜靜道,“上頭送了信來。”
蕊春面色變了數變,“真的是上頭送過來的?你沒有認錯吧?”
“信箋壓在這府中假山第三塊山石下機關中,”硯秋神色肅然,壓低聲音道,“用的是第三套密文,下角押的是地二級印鑑。”
蕊春聞言目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行人司乃是大周最神秘的部門,裡面等級森嚴,她和硯秋因著在訓練中的女子中表現精湛,被分派到宜春郡主身邊,奉命保護郡主,不過是暗人等級中最低的一級,地二級印鑑卻是司中第二等級之人所用的印鑑,遠高於從前坐鎮范陽的行人司堂主範孫,僅次於兩位司主。“居然是地二級印鑑,顯見得這次來范陽的是極重要的人。他們傳了什麼資訊?”
“這位主來信詢問郡主安危。從我這得知郡主安好資訊之後。過了幾日又送了信過來,說此行乃行人司暗衛,奉聖命營救陷於北都王府的宜春郡主。郡主如今在王府中,要先安全保衛她出王府,再出范陽城。城中他們已經潛伏了一段時間,安排妥當,平安保護郡主出城倒是有幾分把握,但北都王府卻是孫賊大本營,守衛森嚴,雖能與我接上頭,卻沒有萬全法子護送郡主逃出來,要咱們想法子在王府中生亂,將整個北都王府攪合起來,調開守府衛兵兵力,他們在外與郡主衛裡應外合,護著郡主逃生。我琢磨著,這等事情,怕還是如今你才能辦到,事關重大,口說容易洩露,索性偷偷潛過來與你當面協商。”
漏室中一片寂靜,蕊春秀美微微顰起,面色複雜。硯秋等候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蕊春迴音,眸色凝重,“春三,”喚著蕊春在行人司中的代號,沉聲問道,“你怎麼說?”
蕊春聞言似笑非笑的睇了她一眼,輕佻道,“喲,瞧你說的,我能怎麼說?”
硯秋盯著她,一雙眸子黑如沉水,“咱們二人是行人司受職暗人,受命保護郡主安危。郡主的安全便是咱們的職責,如今上頭有了命令,咱們自當拼死完成。”
“是啊,”蕊春輕輕的笑起來,瞧著窗外悠悠的夜色,聲音帶著絲絲蒼涼的意味,“職責。我的性命是馬司主給的,心中記得司主的恩情。多年恩惠自當粉身碎骨以報。”目光投向王府朝華居的方向,深夜如水,朝華居偏居一隅,燈黃如橘,阿顧坐在房中,一身素衣,側顏姣美猶如月光,縱然大半年的苦難,也沒有磨損去她骨子裡的清傲,“我想著,”蕊春的神情奇特喃喃,“我想著,這位主兒可真是貴重人兒。孫賊叛亂,多少人在這場劇變中丟了性命,偏只有她,在風暴的正中心,卻沒有吃半點苦楚,只過了點沉寂日子。如今還有這麼多人前仆後繼,只為了拯救她的性命。
硯秋一時無言,開口道,“別這麼說,”她道,“郡主她……是個好人!”
“好人!”蕊春道,“是啊,是個好人。”輕輕呢喃,“好人吶!”
清晨的陽光在范陽城東方升起,王府一片光亮。蕊春一身華美裙裳,雙手攏於胸前,舉步穿過長廊。捧著酒盞經過的侍女退後一步行禮,“見過趙夫人。”蕊春點了點頭,取了托盤中的酒盞,揮手道,“下去吧!”。
“是。”
青龍堂中,安王孫沛恩狠狠伸手將案上的物件拂落,怒喝道,“豎子欺人太甚!”
孫沛恩獨據范陽坐地為王,以鐵血之腕治理,將整個范陽管的如鐵桶一樣。但范陽到底是孫氏父子經營多年的老巢,北地眾多權腕聚居於此,雖攝於孫沛恩權威,一時間不敢反抗,實則暗流湧動。孫沛斐大膽深算,孤身回北,不僅將母親曹氏從孫沛恩手中接走,且藉助舅家曹氏軍力保護以及自己揹負的父親旨意名義,交遊權貴,私下溝通,孫沛恩坐鎮范陽城,雖不曾察覺明顯跡象,卻隱隱有感覺自己的鐵桶統治有了鬆動跡象。
“殿下,”一名武將拱手大聲道,“慶王殿下來者不善啊!咱們本來控制著曹皇后,可以震懾於她,因著皇帝陛下旨意送走了曹皇后,便沒了控制他的資本。慶王殿下多年留於范陽,性子慈柔,素得民心,又藉著陛下旨意名義,若是任由他這般施展下去,對咱們極為不利啊!”
“我難道不知道如此?”孫沛恩氣的目次欲裂,“但他又不是什麼叛兵叛將,是父皇親封的慶王,如今假著父皇的名義在北都行事。我也只能將他供著,還能如何?”
堂中謀士下屬一時無言,對於新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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