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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也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回來,卻在心底認為,七年前的那段舊事,自己固然也有些小錯,但丹陽公主那樣決絕,劍向庶女,拋夫而去,卻也是著實不賢,極大的失了婦道。如今阿顧平安找回,當然是好事,但也就更襯明瞭當年公主仗勢凌人,小題大做。所謂家和萬事興,他雖然心中偏愛妍娘和阿瑜些,但對公主這個結髮妻子也不是沒有感情的,若是公主如今想要重回顧家,他也願意和氣接納。但若要他放下身段親自去接公主和阿顧,卻是絕不可能。
他隱平自己的眉心,笑著對秦老夫人道,“瞧母親說的,她們也是我的妻子和女兒,我難道不願意她們回家麼?”
“你嘴上說的好聽,”秦老夫人甩開他的手,不肯要他攙扶。上了年紀的老人多半有一點小孩子脾氣,發作道,“我只見著你根本沒去接她們娘倆兒!”她拄了拄手中柺杖,沉聲訓道,“大郎,那可不是旁人,可是公主,難道你以為你只在國公府裡坐著,公主就能自己回來麼?”
“大郎,”她苦口婆心道,“公主為先帝愛女,下降咱們家的時候,主動要求不建公主府,僅在國公府前列雙戟。入府之後,以舅姑禮事你阿爺和我,後來雖然有七八年不曾生育,但也是因著中間給你阿爺守了三年孝期。孝期滿了不久,她便親自操持,為你選了身家清白的蘇氏女入府為妾,蘇氏生了長女,她對阿瑜也並無薄待。滿長安的百姓,誰人不稱讚丹陽公主婦德寧馨,堪為皇室楷模?”
她瞄了一眼立於堂上一邊滿頭珠翠的年輕女子,唇邊擬起冷諷笑意,“若不是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咱們家中還和睦好好的,怕是公主早給留娘添了個弟弟。當年終究是我們顧家對不住公主,後來你又護著那對賤妾母女,這才讓公主傷了心,拋家入宮,整整七年,都再也沒和顧家透過一絲音訊。時至今日,既然留兒找回來了,無論如何,你總要給公主一個臺階下,將當年的事情揭過去,才是家和興旺之道。”
顧鳴的妾室蘇妍侍立在顧鳴身後,聽聞秦老夫人的話語,面上閃過一絲難堪之意。
這些年,公主離府,顧國公身邊只有自己一個女人,明面上國公府雖然是老夫人管家,實質上很多權力已經落到自己的手上。除了一些面子上的尊榮,她和國公府女主人也沒有差多少了,但在老夫人和旁人眼中,她永遠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妾,縱然是良家子,身份清白,但和那位有著先帝同胞母妹身份的主母丹陽公主相比,低微的如同一輪明月旁黯淡的星子。便是她的長女顧嘉辰,這些年在府中金尊玉貴,受盡長輩疼愛,但一旦公主的嫡女顧令月找了回來,便被遠遠的比了下去。
只是她心中再是委屈,面上也不能露出分毫來,上前在地上跪了下來,“老夫人,國公知道你是心疼公主。公主自是賢淑大方,當年親自做主納了妾入國公府,此後一直以來從未虧待過妾,若非後來出了那件事情,想來到如今妾和公主還是一對好姐妹。若能夠讓公主點頭答應帶著三娘子回府,便是讓妾去公主面前磕頭認錯,長跪不起,妾也是願意的!”
她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抬起頭來,面上未語淚先流。
蘇妍並不是十分美人,但能得顧鳴這般痴心相待,為之不惜得罪公主,對抗皇室,自然也很有幾分風情,如今雖然已經將近三十歲,但這些年保養的極好,兩道晶瑩的淚珠流落臉頰之上,一片楚楚可憐。秦老夫人看著她這般作態便有些噁心,冷笑道,“你說的真是笑話。公主不肯回顧家,不正是因著記恨國公身邊有一個你,你若是當真有心,不若就此自裁,想來公主瞧著你去了,心中出了口氣,倒是有可能就此回府。”
蘇妍聞言面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搖搖欲墜,跌坐在地上,求助的看著顧鳴。顧鳴本自被秦老夫人說的有幾分意動,如今瞧著愛妾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把猛火從胸肺之間揚起,甩了袖子梗著脖子道,“母親你不必再說了!公主太過驕縱,當日留娘丟了,我是她的親阿爺,難道心裡就不難過麼?但是公主太過得理不饒人。三娘丟了固然不好,但她已經杖殺了所有跟著我出去的下人,還覺得是阿瑜有意害的留兒丟了的,不肯放過阿瑜。可天可憐見,阿瑜當年也不過是個三歲多的小娃兒罷了,哪有那麼多壞心眼?莫非真要阿瑜將一條命陪給她妹妹,公主她才滿意?”
“你——”秦老夫人被顧鳴氣的渾身直哆嗦,猛的起身,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摔了下去。
“母親,”顧鳴吃了一驚,連忙撲上去扶住。
“你個糊塗貨喲!”秦老夫人打了顧鳴一下,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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