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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笑著開口回答,鬢邊的金色蝴蝶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震顫。
面上的血色刷的一聲褪去,玉真公主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少女鬢邊的那一對蝴蝶。那蝴蝶翼翅扇動,彷彿記憶裡落在棕紅長絨地衣上的黃金蝴蝶簪,細長而尖銳,簪末沾著些許鮮紅的血跡。
“……聖人治國井井有條,如今老身在這永安宮中只做頤養天年,國事是再也不想費心啦!”太皇太后和皇帝說著話,轉過頭來,面上帶著笑容,喚道,“瑛娘。”瞧見姬明瑛微微顫抖的身體,煞白的面色,不由大驚,猛的伸手抱住玉真公主,出聲喚道,“瑛娘,你怎了?”
阿孃問話的聲音迴響在她的耳邊,一片嗡嗡的聲響,她彷彿聽請了,又彷彿根本沒有聽見,玉真面色慘白,只覺得那聲音盤旋在頭頂,似乎有些遙遠,又似乎非常的近。記憶深處,聶弘怒斥之時自己的痛心和驚愕,自己用黃金蝴蝶簪乾淨利落的刺了下去,一股細細的鮮血噴起……兩個畫面不斷的交替閃現,痛心而又絕望。玉真公主面色煞白,捂著胸口微微顫抖,直直的往後跌了下去。太皇太后一把抱住幾近暈厥過去的玉真,揚聲喚道,“快宣御醫。”聲音因為驚惶已然變調。
席上發生這等驚變,眾人措手不及。皇帝和公主都擁到玉真公主身邊,檢視玉真公主狀況。阿顧驚見玉真公主倒了下去,驚呼喚道,“小姨。”身子前傾,想要探看玉真公主。但她身子不便,行動不及,玉真公主此時身邊早已經被宮人層層擁住,自己哪裡看的清楚?
“……這是怎麼了?瑛娘怎麼會忽然出事?”太皇太后惶聲問道。
皇帝和公主只看見玉真公主直直的倒下去,並不知道始末。姬華琬退後一步,瞅見阿顧頭上的黃金蝴蝶簪,忽的驚叫起來,指著阿顧道,“阿顧,你竟敢戴黃金蝴蝶簪,你不知道玉真小皇姑生平最厭的首飾便是黃金蝴蝶簪麼?”
猶如一個炸雷劈在頭頂,阿顧怔在當地,“……我不知道呀!”
一瞬間,滿殿的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阿顧髮髻中插著的簪頭蝴蝶之上。
這果然是一支蝴蝶簪,簪子做工十分精緻,簪首的蝴蝶插在阿顧的倭墮髻旁,翅翼鏤空,金光燦燦,端的如同振翅欲飛。
當年玉真公主與駙馬聶弘仳離,賤婢容兒汙衊公主傷害庶子聶密,用的“證物”便是一支黃金蝴蝶簪。玉真公主下降成國公府,嫁妝無數,妝奩盒中的首飾多的見天換著戴小半年也換不完,這支黃金蝴蝶簪乃是純金打造,色澤燦爛,金銀坊江千重的手藝精巧無比,簪首那對蝴蝶也雕飾的靈動非常。她素愛這支簪子色澤燦爛,日常常常佩戴。容兒使了法子將這支簪子盜去,在聶弘面前哭訴公主以此簪傷了庶子。真相大白之後,玉真公主便是用這根黃金蝴蝶簪挑斷了庶子聶密的右腳腳筋。
此後公主幹淨利落的從那場自認屈辱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不肯思再嫁,終日周遊在長安權貴之中,交遊廣闊,言笑如花,看似沒有留下一點傷痛,唯一落下的一個毛病,就是再也見不得黃金蝴蝶簪這種首飾。
前些年公主在自家的惜園中舉辦宴會廣邀長安貴女,御史中丞宋覃之女赴宴,頭上便戴著了一支鎏金蝴蝶簪,玉真公主猛然看見,驚乍昏闕,猛的倒下,此後病了足足大半個月,差點就此沒命。那位宋中丞的女兒受了驚嚇,回家之後驚闕難定,躺在床上幾個月,竟也死了!此後,先帝下令,宮中工匠再也不準造黃金蝴蝶簪。長安各家權貴中,自己所到之地,再沒有一個貴女,會佩戴黃金蝴蝶簪。玉真公主很就沒有再犯病了。卻在華山祈福一年之後,回返長安,在宮中的洗塵宴上,在自家歸家未久的外甥女阿顧頭上,看見了久未見過的黃金蝴蝶簪!
“不知道!”姬華琬面上泛起激憤,眼眶含淚,一把推開她,怒目而視,“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麼?玉真姑姑素有心疾,情緒一激動,就會犯病。就因著你一個不知道,就害的玉真姑姑病成這樣。你是不是有意要害玉真皇姑的?”
八公主在殿中大聲斥罵,聲音尖銳,落在暈厥的玉真公主耳中,愈發不適,一口氣提不上來,唇色微微泛出一點淡紫色澤。太皇太后攬著玉真公主的身體,只覺玉真公主身體顫抖,心中焦灼不已,喝道,“好了!”抬頭凝視著阿顧,勉強忍耐住了皺了皺眉,和聲道,“阿顧,你先回去吧!”
阿顧怔了一怔,望著太皇太后,只覺得太皇太后平素裡一雙眸子十分淡漠,不覺心中一冷,陡然驚悸起來,猛的撲了過來,大聲道,“我不知道小姨見不得黃金蝴蝶簪。……我今兒到永安宮來,陶姑姑告了假,金鶯姐姐也不在於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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