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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華琬此時的心情很好,攏著手肘望著阿顧,悠悠道,“你若想知道,就求我啊!若是求我,我就告訴你。”
阿顧道,“算我求你。”
姬華琬不意如此,怔了片刻,目光盯了面前的少女一眼,帶著的聲音十分傲慢,“你既然求我,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這可不是我瞎編的,八年前,你究竟是怎麼丟掉的,你個傻子從來沒有弄清楚吧?當年韓國公顧鳴帶著你庶姐顧嘉辰和你一道上街遊玩,弄丟了你,那顧嘉辰卻好端端的。丹陽姑姑氣急拔劍要殺那顧嘉辰,韓國公卻攔在前頭護著她,你阿爺寧願要一個庶女,也不肯要你這個金尊玉貴的嫡女,那你又和沒阿爺要的孤女有什麼區別?”
她尖利的話語如同一把猙獰的尖刀,將阿顧胸膛中對於阿爺一絲菲薄的幻想生生割碎,阿顧尖叫,捂著耳朵斥道,“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回去問問你阿孃就知道!”姬華琬瞧著阿顧失態的模樣,快意至極。她討厭阿顧,明明只是個孤女,卻得到了自己也得不到的寵愛,這些日子,她費盡手段為難這個姓顧的丫頭,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把自己陷了進去,處境越來越艱難。到了如今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付阿顧,根本不需要費些別的功夫,只要用著她的身世當做刀劍狠狠的刺她,就可以了!看著阿顧震驚而痛苦的模樣,只覺得十分開心。
“當年的舊事,整個長安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顧令月,你不是自詡孝順麼?你阿爺這麼薄待你,你是不是難過的很?怎麼不去問問你阿孃和她身邊的人,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
“出了宮之後,就不像在阿孃身邊這樣了,不可以萬事不管,你要自己立起來,方能給阿顧遮風擋雨。”
永安宮中,鐵線紅的帷幕如同知道太皇太后依依不捨的風情,沉靜的垂垂而下。一旁仙人捧壽鎏金香爐吐著沉沉香菸,公主伴在太皇太后身邊,對於太皇太后而言,女兒雖然只是出宮回公主府,但做母親的慈心總是放不下,絮叨叨的指點著公主出宮之後的瑣事。
公主靜靜聽著,又是感動,又是心酸,酸楚微笑,“知道了,母后,寧娘又不是小孩子,公主府是我自己的府邸,且有著朱姑姑在旁邊,能出什麼事情?”
太皇太后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拍了拍公主的手,“不管你多大,在母后眼裡,都是小孩子。
次間外忽然傳來一聲揚高的聲音,隨即壓了下去,蓊鬱起一片微微混亂。太皇太后聞著動靜,皺了皺眉,揚聲問道,“怎麼了?”
過得片刻,大宮人端紫掀起簾子從外頭進來,“太皇太后,顧娘子出事了!”
“留兒,”公主猛的站起來,驚喘道,“我的留兒怎麼了?”
太皇太后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娘子在毬場亭旁遇到八公主,兩個人爭執起來,八公主說顧娘子是阿爺不要的孤女,小娘子驟然聽聞,大驚,追問八公主話語緣故。八公主得意起來,便將當年延州的事情告訴了顧娘子。顧娘子十分傷心,自己便跑不見了。”
“這個八丫頭,”太皇太后眉宇之間滑過一道深深的厭惡之意,“真是個攪貨精。若不將宮中攪的不安生,她就不得意麼?”
公主跌坐在榻上,只覺一片六神無主,她捧在手中疼寵的女兒啊,害怕傷到留兒,將從前事情的真相瞞的死死的,阿顧驟然得知那樣令人傷心的事情,這時候可不知道是多麼難過呢?公主渾身一震,急急起身,欲奔出永安宮,太皇太后喚道,“寧娘。”
公主回過頭來,雙眸欲滴下淚來,“母后,我要去找留兒。留兒現在一定很傷心,我要去陪著她。”
“你知道她如今在什麼地方麼?”太皇太后皺眉道,“這宮中這麼大,你一個人就算心中再急,又能走多少地方?倒不如坐在永安宮中等著,我命侍衛去找。若得了阿顧的下落,你再過去。”
太極宮中的宮人出動,翻找整個太極宮,尋找阿顧的下落。
兩儀殿中,姬澤坐在御座上,吩咐持著笏板立在殿中的一位眉目花白的老臣,“賀卿家,安時公(楊鈞和)乃是朝中元老,父皇在世的時候就十分屬意他。如今他偶患時疾在家養病,便上了道致仕的摺子。朕還等著重用他,可不容許他就這麼致仕了。你去替朕走一趟,勸他打消這主意,便說朕盼著安時公早日康復回朝,輔佐朕治理國事呢!”
從東都歸來,姬澤便啟用右散騎常侍賀瑛,擢升其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入閣成為神熙朝的第三位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