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2/4 頁)
南通無控制之名,卻有控制之實。
“自前朝起,我國設立最多的是法政類專門學校。而夫頗不以為然。這些法政畢業生其於社會,非徒無益,而又甚害焉。鄙人心痛之是以南通建設師、農、工、商、醫各專門學校,而不敢及法政,誠慎之也……”
這會張謇的話反倒未入李子誠的耳中,想著他的這番說詞,忍不住想著現在的時局,他所處的時代,正值國家權威衰微不振,政治體制全面土崩瓦解的時代,這樣的時代環境雖然不利於作為民族資產階級的張謇式人物的成長,卻為獨治一方自立自雄的地方權力精英的張謇式人物的出現提供了相對寬鬆的政治土壤和條件。
在2o世紀初年的南通,張謇可以說是大權獨攬,自行其是,連地方督撫和軍閥對他亦“禮”讓三分。這種矛盾複雜的政治現象,正是當時國家權威失墜,地方精英權力日趨膨脹的表現,是晚清民初中國特殊的政治社會環境造成的。
可到後來呢?
“政者君相之事,學者士大夫之事,業者農工商之事,各有分工,吾所致力的則為地方的經濟文化和社會改良,吾地方自治之目標,其出點不是要在政治上建立一個與中央權威相抗衡的由個人主宰的地方之政府,而是在國家暗蔽不足與謀的情況下建立一個自存立,自生活,自保衛的人民安居樂業的新村落而已。”
長嘆一聲,張謇又繼續說道。
“治本維何?即各人抱村落主義,自治其地方之謂也。今人民痛苦極矣,求援於政府,政府頑固如此;求援於社會,社會**如彼。然則直接解救人民之痛苦,舍自治豈有他哉”
見李子誠整個人似陷入沉思,張謇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開始之時,你索要甚眾,又以公司之地禁國家涉足其中,袁世凱自然有所警,雖公司之地之獨立,使你少地方制衡,然卻得總統之惕,可謂是得不償失,然若無此之權,只怕今**所臨會是阻力重重,以至導致事業失敗,正所謂失之得之,子誠,非夫不願救你,而實是無能為力,至於,**,隴海路局,怕也只能一路走下去,不過……”
先表示了一番無能為力之後,張謇話峰一轉望著李子誠吐出一番話來。
“你不妨自示其弱”
“自示其弱?”
正在思索問題的李子誠於心下一愣,怎麼個自示其弱法。
而李子誠的詫讓張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看著眼前的年青人。
“子誠,去過上海租界嗎?”。
第103章 列車浮想(拜大年!)
第1o3章列車浮想(拜大年!第二更)
噴吐著煙霧的火車在津浦鐵路上飛馳著,咣咣作響的火車毫無規律節奏地狂奔著,每走上一會便會在蘇北平原上那接二連三的各小站停靠,不耐煩地稍待片刻,才得以再次向前行駛著。
車廂外,蘇北平原上的建築、樹木的連影,一個接一個地在眼前晃過去,而此時做在頭等車廂內的李子誠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通一行可謂是獲益匪淺,但是張謇的警言卻不時在耳邊浮現。
“一個區域現代化的成功,必須建立在相應的地方權威基礎之上,否則阻力重重,以至導致事業失敗。”
而這不正是自己選擇鐵路公司附屬地的原因嗎?在附屬地那個獨立的小王國內,自己可以任意勾勒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按照自己的理念、想法去建設自己的小王國。
自己的小王國
唸叨著這個名詞,李子誠的眉頭一皺,在這一點上,自己和張謇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張謇的地方自治目標,其出點不是要在政治上建立一個與中央權威相抗衡的由個人主宰的地方獨立王國,而自己所想的卻是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王國,一個在未來的大時代變革中,可以保持一塊風平之地,專心埋頭幹自己的事業。
現在有袁世凱這個強人在那撐點著中央的門面,所以中國不會生軍閥混戰,可再過幾年軍閥混戰的情況下,沒有任何軍事權力基礎的張謇只得在各派軍閥的夾縫中求生存。軍閥不過利用他的所謂“模範縣”來裝點門面罷了,所以他們才會忍著他。
但是自己呢?
未來隴海鐵路涉及江蘇、安徽、河南、陝西、甘肅,所涉及的地方軍閥何止一家,自己又豈能同他們每個人都打點好關係,使得他們像江蘇省歷任督軍、省長一樣從多方面為張謇撐腰和提供方便。
這幾乎沒有任何可能,張謇至少還創造稅收,而自己壓根就沒想過繳稅,至於那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