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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不置可否。
吳懷慎撇撇嘴,就不耐他這種深沉的樣子:“我聽說首輔想舉薦你去工部,但被工部侍郎勸說了。說你現在資歷還不夠,翰林院還有人等著補缺。”
現在的工部左侍郎姓李,是陳同濟的人,陳同濟到底是恨上他,準備打壓他了。其實以陳同濟和他兄長現在的關係,兩家本也是對頭。
打壓他再正常不過。
徐硯知道這件事,神色淡淡,十分無所謂:“誰愛去誰去,能把我扔一個清靜的地方,我才求之不得。”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要謀外放?”
吳懷慎一驚,徐硯理了理腰間的玉佩,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並不給準話。
但吳懷慎知道自己猜對了,嘴裡嘖嘖兩聲:“你兩個哥哥能被你氣死!”
此時小姑娘那兒又傳來笑聲,徐硯看了過去。淡淡的陽光穿過窗柩,小姑娘笑顏明媚,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真謀了外放,小丫頭在徐家能應付嗎?
說笑的初寧若有所察,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來,朝他甜甜一笑。像兩人剛才在街上看到的麥芽糖,讓人看著都心甜。
他回於一笑,在小姑娘移開目光後,沉默良久。
吳懷慎瞧見,搖頭扇子若有所思。
這毫無人性的傢伙,似乎養了這麼個小姑娘後,變得有些人樣了。
風意樓的菜色是京城有名的,不過多數帶辣子,初寧嘴唇都被辣得通紅。到最後是徐硯拿了茶水,把帶辣的菜都全她涮涮再放碟子裡。
倒是吳馨宜只呼辣得過癮,還埋汰兄長一句:“您瞧瞧三爺,再瞧瞧您,一點兒也不貼心。”
吳懷慎直想翻白眼,敢情平時他的好都喂白眼狼了。
用過飯,初寧與兄妹二人告別,吳馨宜拉著她的手還依依不捨:“初寧姐姐,我們後天見,你一定要來找我說話。你不像別人,總是對著我假的一套,跟你說話最自在了。”
初寧聽得莞爾,居然還有不嫌棄自己嘴笨的。
徐硯就又帶著小姑娘去了另一家成衣鋪,比先前的那家看起來明顯就要氣派許多,衣服也更精緻。
可小姑娘問了價格後卻是一臉心疼,最後挑來挑去,選了條淡青色繡荷花的襦裙,只因為最便宜。
徐硯猜到她心思時一陣頭疼,齊圳是幸災樂禍地去結帳。心道,讓你敢收小姑娘的五百兩銀子,人家可不得把你當窮光蛋!
徐硯對小姑娘為自己省銀子的程度又多一層認知,把人送回府,他在回翰林院的路上折回到成衣鋪裡。
齊圳跟著他,看著他面無表情將小姑娘試過的兩套衣裙都買下來。
離開的時候,齊圳瞅見一輛馬車上有熟悉的標徽,正停在門口。
“三爺,那是郭家的馬車嗎?是郭家女眷?”比如那個守了三年孝的郭大姑娘。
徐硯聞聲望過去,眸光冷淡,直接撩了簾子上車。
齊圳見此忙上車轅,一甩馬鞭駕車離開。
在馬車絕塵而去的時候,車裡下來了一位戴了幃帽的女子,白紗之下婀娜身形若隱若現,走動間似迎風而擺的芙蕖。讓人忍不住想去窺探白紗後的真顏。
扶著她下馬車的丫鬟噫了聲,說道:“姑娘,剛才好像是徐家的馬車,是徐家女眷嗎?”
有機靈的夥計已經上前招呼,聽到這話搭腔道:“剛剛離開的是徐家的人不假,但他隨從喊他三爺,應該是徐家那位才高八斗的徐探花郎,徐三爺。可疼侄女了,中午帶著人來買衣裙,剛才又折回來,把徐姑娘試過的都買了下來。”
徐三爺,徐硯!眼前蒙著白紗的郭大姑娘猛然扭頭看向馬車離去的地方,可哪裡還有影子。
她就對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黯然,最終嘆息一聲。
總會再見的。
她輕聲問地夥計:“徐三爺都買了什麼款式?”正好看看徐家小姑娘都喜歡什麼花樣。
夥計熱情把人引進鋪子裡,細細給她說來。
***
徐大老爺心裡惦記著應承妻子的事,難得早下衙,去給老夫人請安。
此時小輩們都還沒來碧桐院,老夫人正擺弄庭院裡的盆栽,見到大兒前來,臉上都是笑意。
“怎麼這會過來了?大理寺最近不忙了嗎,天下太平才好。”
大理寺常見兇案,老人這話不無道理。
“兒子倒也想天下太平。”大老爺上前去接過老人手中的銀剪。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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