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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碟豔正滿臉怒火的從屋子裡出來,繞過遊廊來到正屋裡頭,見屋中無人,又聽到裡頭梢間傳來嬉笑人,便拔腿走了進去。
只見那碟依與小蠻兩個歪在榻上有說有笑,無比的快活,簡直是比她還要來得清閒,一時來氣,便一陣橫眉豎目,指著怒斥道:“我說前頭怎地見不到人,原來是跑到裡頭來躲懶來呢,當真是個好樣的,人前一個個倒是裝得老實巴交地,原來背地裡盡做些偷懶耍橫的勾當,我看你們過得簡直比主子還要快活!”
說著便又冷笑道:“還一個個坐著不起身,是不是得由我親自伺候著起啊!”
碟依與小蠻二人倶是嚇得一跳,紛紛從榻上蹦了起來,只私下癟了癟嘴快步出了去幹活。
只見那碟豔還不解氣,仍在罵罵咧咧道:“沒個眼力勁的下作東西,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個是個什麼貨色,就那副孬樣還想肖想過快活日子,當真是異想天開!”
自去年那夏銘姐姐走後,院子裡便開始變得有些懶散懈怠呢,又許是因著主子爺這兩年常年在外奔走,極少回府的緣故,院子裡沒得主人在,便開始清閒散漫呢。
夏銘姐姐走後,院子裡的大丫鬟便只剩下了歸莎姐姐一人,歸莎一個人掌管著整個院子,吃穿用度,府裡下人們的當值作息,皆是些瑣碎的事情,自是有些忙不過來的,是以院子裡偶爾有些顧忌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譬如在那正屋裡,便是完完全全的由著那碟豔在掌管呢。
原本那碟豔還在沾沾自喜,想著爺定會將她給提上去了,畢竟她也是被爺收用過的人呢,只打那日過去不久後,卻見爺匆匆地去了京城,這一去便是大半年,碟豔心中盼啊盼,只盼得快要生鏽發黴呢。
自那碟豔被爺吃了酒一時興起收用過一回後,便見她開始變得目中無人,拿腔拿調,尾巴將要翹上天了,整日裡在這院子裡虛張聲勢,妄自尊大,儼然成了這院裡的女主人似的。
甚至有一日還跑到那襲雲姐姐面前班門弄斧,一口一個“咱們”,“姐姐”之類地。更別說對著那歸莎姐姐,自然更是不放在眼裡呢,整日裡在她跟前指手劃腳,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那一副滿心膨脹的嘴臉可真叫人噁心。
只歸莎姐姐顧忌她是伺候過了爺的人,一時忍著不與她計較,卻未曾想她變得更加變本加厲,愈加張狂呢。
院裡各個苦不堪言,明面不說,私底下無不厭之惡之,尤比當年那紅裳更甚,那紅裳雖然可惡,到底是由著下邊一級一級給升上來的,雖為人刻薄,但到底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裡頭的。可是這碟依與她鬥了許久,別的好處沒學到,卻把那一番尖酸苛刻學個活靈活現,原來這本事可得從對手身上才能學得到啊!
元陵沈府的正經主子就剩老太爺老夫人,及二房,五房的妾侍住著,府大主子少,倒是顯得有些冷清呢。
只前段時日府裡得了信,說是那沈毅堂不日便準備動身回元陵,一時整個府裡又開始忙做一團呢,尤其是那鬥春院,更是忙得上躥下跳,院裡頓時開始擦擦洗洗,一陣焦頭爛額,各人面露各種神色,幾經心思。
卻說那沈毅堂一直渾渾噩噩,整日裡胡作非為,無所事事,倒是自成親後便漸漸地收起了吊兒郎當的心思,起先還有些走馬觀花,後邊不知道怎地竟開了竅似的日漸上心了起來。
跟隨著那江南巡撫大人一同外出各地巡視,撫軍安民,一時進益不少,後又隨著赴京師面聖議事,據說還得了那九五至尊的誇讚呢,引得朝臣議論,一時風光無兩。
後又不知怎地被傳到了街頭巷尾,那沈毅堂本就是京中赫赫威名的人物,自知事以來便花名在外,又整日裡領著一幫子為非作歹,招搖過市,於京城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便是他回了元陵娶妻之後,那風流韻事也一直在街頭巷尾讓人津津樂道,廣為傳頌地。
只是此番竟然是被一眾朝臣談論起,竟讓人有些不可置信。
這日,沈毅堂跟前的隨從楊二提前駕著馬兒回來通報說爺隨後便到了,一時府中聞風而動,皆準備好了叩頭迎接。
而在這鬥春院中,一時有那跑腿的小廝汗津津地跑來稟告道:“爺的隊伍到大門口呢,我的個天皇老兒,有一隊配著大刀穿著鎧甲的官兵護送而來,當真是威武啊!”
一時又跑來道:“爺去了老夫人的世安苑···”
過了會子又氣喘吁吁道:“爺來了···來了···就要到院裡了···”
那林姨娘,襲雲等都候在了鬥春院裡,歸莎,碟豔等一眾丫鬟皆是跟著候著,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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