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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凌心中也把朱衣幕後的主使者恨極,若不是這股力量,靜安宮裡的事情他還能再隱瞞一陣子,他父皇也不會逼著他去拿勞什子《起居錄》。
他從小受冷宮太妃們教導,是半點也不願意讓她們為難的,他也知道《起居錄》是冷宮太妃們能夠安身立命,不被迫害的保證,按照他父皇的性格,《起居錄》拿到手的日子,就是太妃們危險的日子。
蕭太妃的大司命再厲害,抵得過千軍萬馬?抵得過放火燒宮?
如果真有那麼大本事,他們早就出去了。
但是他要裝傻充愣不拿《起居錄》,想必父皇對他也不會有什麼耐心,他自身難保之後,別說救太妃們出來,就連還留在宮裡都未必。
就算神仙說他能成帝,誰知道是怎麼成帝的?
也許神仙也有算錯的時候?
想到這裡,劉凌也長吁短嘆起來。
劉祁還以為他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更覺得難兄難弟同病相憐,兩人一起唏噓,引得戴良和莊揚波大氣都不敢出。
就這樣熬到了近午時分,東宮外似乎亂了起來,又有許多人跑動之聲,劉凌和劉祁心中大亂,忍不住命身邊的宮人出去打探。
沒一會兒,那宮人面無人色地跑了進來,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驚慌道:
“啟稟兩位殿下,蓬萊殿那位歿了!太常寺和尚服局在準備衣冠並祭禮呢……”
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炸的劉凌和劉祁雙雙呆住。
一人狂喜。
一人茫然。
***
清晨,紫宸殿。
被悄悄召進宮來的門下侍郎莊駿、新任大理寺卿馮吉和刑部尚書候補莊敬聽到皇帝的吩咐,驚得瞠目結舌,簡直是心驚膽戰。
好半天后,還是馮吉先回過神來,定了定神問道:“陛下,如今證據還不足,貿然動手,會不會……”
“朕已經忍了很多年了。”
劉未確實一夜沒有休息好,說話時連聲音都虛弱無力:
“朕原想著,朕連國丈都熬死了,方孝庭年紀那般大,朕總不會熬不過方孝庭。嘿嘿,哪知道此人老當益壯,莫說老死,就連病一年到頭都得不了一回,他不死,哪怕致仕了,門生故吏也不會賣新的尚書什麼面子,朕的頭風卻是一天比一天厲害,朕真怕……”
“陛下請保重御體!”莊駿聲如洪鐘地說道:“陛下勤勉與政,有時候對自己有些太過苛刻了,若是御體不適,偶爾像今日這樣罷朝幾天休息好身子也是情理之中,為國為民,陛下都不該逞強,須知陛下安,天下方可安……”
“正是如此。”莊敬點了點頭。“頭風最需要靜養,陛下不必……”
“朕明白你們的意思,但太醫說,頭風一旦患上,只會越來越嚴重,朕必須在靜養調理身體之前,將朝中的隱患一舉根除。”
劉未的手指在書案上敲了敲。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臣等願為陛下分憂!”
三人見皇帝鐵了心要動作,自知不能再勸,只能躬身請命。
“這件事,必須要大理寺和刑部配合,也是唯一能一舉扳倒方孝庭的法子。但扳倒方孝庭容易,扳倒方黨卻難。常言道,打斷骨頭連著筋,如果朕真能成事,天下的官位大概要空出一半,這可不是開科取士就能補上的,日後的路,恐怕比現在走的還要艱難……”
劉未身上的疲憊之色簡直像是要壓垮他似的,讓他原本就不高大的身軀顯得更加虛弱。
“陛下,臣就怕那一兩件證據和一個犯人的口供,不足以讓天下人信服。”
莊駿畢竟當大理寺卿久了,一開口就是“以法服眾”。
劉未笑了笑,不以為然道:“朕要什麼天下人服眾,朕只要有個理由就行了。昔日薛門、蕭門頃刻而倒,難道是靠服眾的嗎?”
他這話一說,莊駿等人只覺得一陣寒氣直冒到頭頂。
這意思,皇帝是要大開殺戒了……
“朱衣那邊的口供朕已經命人安排好了,方淑妃身邊的青鸞和綠翠都不是什麼清白人,和朱衣多有私下授受,幾個月前,綠翠還私下裡偷偷找過朱衣,這都是證據。朱衣受人指使證據確鑿,她家中一定是有人佈局……”
劉未眼神掃過莊敬。
“刑部尚書候缺莊敬!”
“臣在!”
“刑部尚書已經數次告病要求致仕,明日朕便批准,你上任後第一件事,便是將設計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