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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麼都不想管了。
從得知母妃是被父親派去的人賜死,而不是為了他的前程自縊之後,他為之堅持的最後一點信念,都轟然崩塌了。
其實從母后被廢的時候,他就隱隱明白自己繼承皇位的可能性不大,他只是不服氣罷了。
不服氣一直是個跟班的老二怎麼就能越過他……
不服氣冷宮裡的劉凌也能長得一表人才,比他更有皇子的氣度……
當母妃死後,那些不服氣就變成了“如果我沒有登上那個位置,為我而死的母親豈不是白死?”
可這一切都變成了可笑的一場佈局。
所謂的“自縊”而成全原來就是父皇安排的一場戲罷了,欺騙的,是他這個矇在鼓裡的傻子。
袁貴妃也好,二弟也好,三弟也罷,他們最終互相爭鬥、互相折磨,他們輸去一切或贏得一切,都不過是父皇的安排。
所有人都是棋子,他就像一個卒子,必須要跨過河去,才能選擇向左向右。他自以為已經獲得了自由,卻不知道自己如何走,最終還是掌握在下棋之人的手上,說棄便棄。
他不想玩了。
什麼皇位、名望、成才、期望,他都不想管了。
就讓他這麼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吧,這裡沒有人騙他,沒有人在意他,也沒有人想利用他。
他只要當個傻子就好,究竟是去肅州還是去涼州,是去天涯還是去海角,他都無所謂了。
哪怕讓他睡在糞坑、汙池之中,他也不會在動一動眼皮子。
他已經心死。
劉恆感覺到自己的魂靈飄飄蕩蕩在空中,無悲無喜地超然在外。
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他覺得活了這麼久,都沒有像這般覺得好極了。
突然間,好像有什麼溫潤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柔柔的,溫溫的,帶著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
他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俯下了身子,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顫抖著。
他竟一點也不覺得討厭。
“殿下,他們都一樣,都想看我們的笑話呢……”
有什麼帶著哽咽的聲音,細細地飄入他的耳朵。
“我今天是不是做的很好?我在外面一直很努力,沒有丟臉。”
他感覺心頭有什麼東西在沁入,一滴一滴,滾燙而酸楚。
“我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讓所有想看我們笑話的人氣的嘴歪臉歪……”
輕輕顫抖著的聲音漸漸平靜了起來,還帶著一絲隱隱的輕快。
“從今天起,我就有自己的家了。”
“我們關起門,過自己的好日子,好不好?”
☆、第96章 弊病?頑疾?
肅王封王后立刻成親,算是了卻了皇帝一樁心事,但肅王的神智依舊還未清醒,加上如今已經是秋末,到了西邊已經是大雪封路的時間,路上不□□全,劉未再三考慮之後,還是選擇了肅王第二年春天就藩。
內城那處的禮賓院,就成了肅王和肅王妃暫時寄居之所。
雖然肅王傻了,但劉未並未虧待兒子,給肅王定下祿米每年三萬石,詔令肅州地方在酒泉修建一座王府,由於時間來不及,工部建議修繕前朝在酒泉的別宮以作王府,也被劉未同意了。
代朝之前的前朝貴族是非常窮奢極欲的,皇帝更是在各地都建有規模龐大的行宮。當年西域通商之路未斷,酒泉是非常繁華的地方,有西域各國的商人和胡姬駐留,所以酒泉的行宮也修的很有西域特色,且佔地宏大。
到了代朝,幾代帝王在政事上都很勤勉,對出宮巡查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也不感興趣,酒泉那處行宮漸漸荒廢,但畢竟一梁一柱都是當年四處搜尋而來的好東西,底蘊還在,修一修,便可見的之前的容貌。
僅憑這一點,肅王在酒泉以後過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太壞。
因為貴妃死了,肅王的生母也不在了,自然沒有什麼嬪妃能跟他出宮,但劉未還是把當年皇后宮中的舊宮人挑了出來,包括他的奶孃和伺候他母親的那些女官,加上親王該有的配置,包括太監、宮女、婢女、女傭、內使、校尉、樂戶、良醫等王府從員,共定下了一千七百多人,共赴肅州。
魏坤果然被定為了肅王府的左長史,他今年剛十五歲,過了年也才十六,手中卻掌管著肅王府將近一千的侍衛兵馬,以及肅州封地地方的安全防衛,可見皇帝對他人品及能力的信任。
右長史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