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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才趕到京城,雖然狀告的是孫清和韓元林兩位士子,但手中並無證據,也沒有人能證明那兩本行卷是這兩人寫的。
況且他們遇害之地在離京三四百里的晉州深山,按照這位士子的說法,他跌下山崖後得山中的樵夫所救,在樵夫家中休養了一月,又求了樵夫為家中送信,一能夠走動,就在當地僱傭了馬車進京準備趕考,生怕耽誤了今年的恩科。
可等他到了京中,卻發現孫清和韓元林已經名滿京城,而他們最得意的兩篇詩文,竟是他隨身攜帶的行卷中的!
這就不僅僅是謀財害命了,謀財害命不算,還要竊取名聲,天下士子無人可以忍受這個!
此人原本就是撿回來的一條命,也不怕報復,連夜寫好了訴狀,就去大理寺門口敲響了登聞鼓。
這人原本就是當地有名的才子,只不過家境貧寒,一直得不到當地官員的舉薦,在書院了五六年才得到富商的資助,否則也寫不出如此漂亮的行卷來。
這一紙訴狀文辭極為犀利,直把孫清和韓元林兩人的惡形惡狀描述的人神共憤,誤交匪類的痛恨之情更是讓讀者直入肺腑,不由得悲憤填膺,自然而然的就對孫、韓二人的行卷是出自他手有了幾分相信。
能寫出這樣狀子的人,能寫出打動皇子和方家的行卷,也是正常的。
出了這樣的事,一時間滿城譁然,京中無論是朝官還是士子,都對此事議論紛紛。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劉祁舉薦的這兩位士子,行為簡直讓人髮指。
大理寺一直和吏部不對付,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大理寺接了這個案子,自然是喜不自禁,立刻交到了皇帝那裡。
由於事關科舉,又是士子犯案,情節極為惡劣,劉未立刻下了詔令,要求三司共同調查此事,務必在最快的時間內查清楚真相。
舉凡士子入京趕考,家境貧寒的,由當地的官服提供一部分盤纏,只夠步行上京。寒士有時候為了趕上禮部試,往往要提前幾個月出發,路遠的,只能想法子找人資助入京,等待來年出息了再償還。
像是受害士子這樣的,家中雖然是清白人家,但畢竟並非什麼大富之家,路上也只能去找家境富裕的同科士子拼車入京,提供一些車馬費即可。
這樣的事情太過尋常,趕考計程車子有時候趕路到一個大鎮,結交三五志向相投的同科士子,也是常事。
這一路合則投,不合則分,遇見對味的,一路討論學問、聊聊未來的志向,即使是入京的枯燥行程,也變得沒那麼枯燥了。
孫清和韓元林是同鄉,家境都很富裕,兩個家族為了供給他們讀書,都由族中出人為他們耕種土地、繳納束脩,到入京趕考時,還提供馬車、書童,在京中事先安排好客棧,只希望他們飛黃騰達那日,舉族子弟也能有出息。
受害的這位士子,便是在半路上搭上了孫清和韓元林的馬車。孫和韓仰慕他的才華,一路上好酒好菜照顧著,又有書童安排瑣事,這寒門的書生一路上過的無比暢快,不願離開。
他的學問好,又經歷過一次科舉,孫清和韓元林一路向他們請教,也算是半師半友。
直到有一次,這士子酒後失態,將自己精心準備的行卷炫耀給孫、韓兩人看了,又言之鑿鑿這張行卷被大儒張子清稱讚過,只要入京一投卷,必定有達官貴人奉為上賓。
於是也就有了半路上突然向兩人下手,趁著兩人內急下車方便的時候,夥同書童一起將兩人推下山崖,將馬車上的行卷據為己有之事。
雖說這位士子手中沒有證據,僅有片面之詞和他多年來精心寫成的行卷內容,但孫清和韓元林卻有個極大的紕漏放在了身邊,那就是他們兩人所帶的書童,都不是什麼硬骨頭。
兩個書童很快被帶走,孫清和韓元林也被投入獄中,書童在嚴刑拷打後對半路上痛下殺手的事情供認不諱。
動機也很簡單,他們的身契在孫清和韓元林手中,不得不夥兩位主子一起殺人,否則就要被髮賣到活不下來的地方去。
而後走訪晉州山中的御使也快馬派人回報,在上告舉子所說的地方找到了那個救了人的樵夫,當地也有郎中和馬車行可以作證,甚至找到了救他們的那棵巨松。
派去受害士子所在書院的特使雖然還沒有回京,但京中亦有同一書院計程車子做了證,證明其中幾首意境深遠的詩詞他們曾經在書院中聽先生讚歎過,這位士子在當地官學和書院都十分有名,並非惡意構陷之人。
這一下,人證物證動機口供都有,鐵證如山,由不得兩人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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