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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宮中了,這汀芳殿裡這麼多閨秀,很可能其中就有一位是這後宮的未來之主,她只是希望自己上的最後這“一堂課”,不僅僅點醒的是皇帝,更是那位劉凌不知道在何處的人生伴侶。
這番良苦用心,劉凌懂了,姚霽也懂了,但還有很多人不懂。
薛太妃離開皇宮已經第三天了,宮中內外依舊瀰漫著一種倉皇之氣。
往日裡有條不紊的後宮,因為突然失去了主事之人,似乎一夜之間就冒出了許多根本解決不了的事情,讓暫領宮務的張茜和王姬焦頭爛額。
每天請求“批覆”的條陳隨著快馬直奔郊外的皇莊,希望得到薛太妃的“指示”,然而皆被薛太妃以“方外之人不敢涉足”的理由拒之門外,連面都沒有見到。
稱心姑姑蓄意殺人,按律當斬,但李七娘畢竟沒死,她也照顧皇帝有功,加之代國律對於五十歲以上的女囚有所寬鬆,稱心得以逃過死刑,卻依然要流放千里,用餘生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此時正值選妃之時,宮中卻出了這種事,滿朝文武也是密切關注著後宮之事,恨不得弄清楚事已至此,皇帝究竟會選哪家閨秀。
戴盈盈向稱心打聽過薛棣的事情、並且私下行賄的事情,在大眾廣庭之下被稱心說了出來,她德行有虧,心中另有所愛,自然不能再作為角逐後位的有力人選。
另一位傳聞中受到皇帝注意的貴女李七娘才剛剛從昏迷中死裡逃生,她流血過多,要想養好身子至少要調養半年,而且額頭已經留下個很大的疤,算是破了相,沒有了選妃的資格。
宮中並不是養身子的地方,張太妃已經決定等她能夠被搬動的時候,就將她送回家去,定期派御醫去診治。
江鳳娘“以死明志”,得了個“剛烈”的名聲,可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接二連三被戴良輕薄,有了肌膚之親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
大戶人家娶妻,首選淑德,江鳳娘在“德”這一項上保住了名頭,可她伶牙俐齒罵跑李七娘,還能豁出性命自盡的決絕卻讓很多人家不喜,就算罷選後淘汰出宮,除了戴良,竟也沒有什麼可以嫁的餘地了。
轉眼間,汀芳殿中家世最好、容貌最出眾的幾位姑娘,竟各自失去了選妃的資格,更無望後位。
剩下最為出彩的盧婉寧,卻因為性格“涼薄”,不惹劉凌歡喜。
就連這“涼薄”的評語,都是出宮之前的薛太妃留下的原話,可見薛太妃雖然離開了,心裡卻門清,並不認為盧婉寧是劉凌的良配。
薛太妃走了,剩下的太妃們也沒了心思去好好“管理”這些閨秀,甚至隱隱還有些遷怒的意思,放她們自生自滅了,倒是對地方官們選入宮中充斥宮廷的女官、宮人備選悉心教導。
在這種情況下,各家反倒觀望起來,誰也不敢先出頭去催促,生怕捅了馬蜂窩,惹了皇帝不快,反倒給自家女孩添亂。
紫宸殿。
正在批閱奏摺的劉凌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他的嘴角緊抿,臉上有一種自己和自己較勁的倔強,任誰都看得出他現在心情不快。
薛棣和戴良都被他放了假。
放薛棣出去,是因為劉凌不放心薛太妃出宮去皇觀中修行太過清苦,讓他前行前往照應。
江鳳娘尋死不成被點了睡穴,為免她醒來尷尬繼續尋死,劉凌讓素華將她送回了江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戴良的祖父戴勇就已經進宮請了旨,希望能為江家小姐和戴良求個恩旨定下婚事,劉凌自然是準了。
如今戴良被放了假,自然是被戴勇捉回家忙活議定婚事的事情。再拖幾天,江家小姐被壞了名節的事情傳出去,以她的“剛烈”,沈國公府說不定就要落個“逼死無辜女郎”的業障。
因為跑腿的戴良和起草文書的薛棣不在,劉凌批閱奏摺、處理政務的時候越發吃力,然而更吃力的卻不是他的身體,而是內心。
這一種吃力,到張太妃求見,向劉凌求去的時候達到了頂點,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讓劉凌面如土色。
“張太妃,連你也要離開朕嗎?”
劉凌眼中一片自我厭惡。
“是三兒哪裡做的不好……”
“陛下,並非如此。”
張太妃對劉凌一向溫柔,其他太妃在他登基之後已經漸漸改掉了喊“小三”、“三兒”、“三郎”的毛病,只有張太妃還經常用“三兒”稱呼他,一如往昔。
然而薛太妃的事情一發,就像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