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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毛小虎乾脆直接對著劉凌跪了下來,重重行了個大禮。
“將軍不必這樣,也是將軍經營有方,操練得當,才有今日的機緣。如果你是個中飽私囊的蛀蟲,如今也就在那一堆名單之中了。”
劉凌笑著又去扶他。
“只是我好奇的很,看將軍也不像是荒唐之人,為什麼會有貪杯好色之名,還屢屢不得升遷?”
說到這個,毛小虎不由得露出苦笑,撓了撓臉,說出了原委。
原來他從小頑劣,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遊俠無賴,後來蒙蔭入軍,往日的朋友紛紛找上門來,他這人對朋友極為仗義,只要身家清白沒有前科的,就一起收入了軍中。
於是乎,朋友又帶朋友,軍營裡的人也越來越多。
剛開始的時候,貪杯是真的,因為朋友相聚,總是多喝幾杯,後來因為這件事屢屢出差錯,他便不敢喝了。可是他發現一旦他離任晉升,只能帶走三百的親兵,可他帳下的至交好友何止三百?一旦他走了,這些人前途未定,恐怕日子過得也和其他被剋扣糧餉的兵卒差不多,他也就索性斷了自己的念想,就在贛州一地慢慢熬著,每到要升遷的時候,就弄出點劣跡來,斷了自己的前途。
至於好色更是冤枉。
他在家鄉原本有一婚約,是父母生前定下的,只是他命苦,母死守孝三年之後接著父親又去了,又守孝了三年,那女子從十四歲熬到十七,眼看著又要再熬三年,女方怕耽誤了女兒的年紀,加之他那時守孝,剛剛混到手的差事因為守孝就被丟在那裡,前途未卜年紀又大,婚事就被退了。
他被人退了婚事,原本也就淡忘了,可他那未婚妻死活不願再嫁,在家中尋死覓活要履行婚約,自古婚姻之事是媒妁之言,這件事傳了出去,女子家不仗義就人盡皆知,受不住輿論壓力之後,這女方家就舉家搬到了別處。
他的未婚妻僵了兩年,終於還是被家人訂下了婚約,那時候她已經是十九歲的老姑娘了,定不了什麼好的親事,將她許給了鄰縣一名三十歲還沒有娶妻的告老官員之子為妻。
雖然對方年紀大了點,家裡也只有父親曾經為官,自己是個白身,但畢竟是官宦人家,說出去也算不丟人。
這件事本該就這麼完了,但毛小虎朋友多,不少對這位有緣無分的“嫂子”關心著,知道這女人要嫁了,就給毛小虎報訊。他的朋友中有些人也常出入勾欄,探到了一個訊息,便是他那黃了的未婚妻所許的男子之所以到了三十一直沒有娶妻,是他日子過得極為糜/爛/,曾在在勾欄裡得了髒病,一直都沒有根除,所以沒有女兒願意嫁過去,連買妾都活不了多久。
毛小虎想著曾經有過一場婚約,且那未婚妻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便上門去告知這男人的惡跡,結果女方家也不知是不信還是就是恨他,竟說他是胡言亂語,把他打了出來。
他那時年輕氣盛,便帶著一群遊俠朋友齊齊去了那男人的家裡,將他扒光了倒吊在女方家的門前,露出得了病的身子。這人家出了這麼大丑,又不敢惹這一群亡命之徒,只好把婚約退了。
又過了大半年,毛小虎出了孝,回去回覆了官職,便規矩的帶著彩禮、請了媒人去向曾經的未婚妻重新提親,希望能重續婚約,結果女方家情願把女兒送到尼姑庵裡絞了頭髮做姑子也不願意許給他。
他得知訊息後,暴躁脾氣一發作,又大鬧了尼姑庵一場,把差點給剃度了的未婚妻搶了出來,接到了贛州,找了幾個媒人,又在昔日朋友的見證下,就這麼和人家姑娘成了親。
就因為這樣,女方一紙狀書送到了官府,告他強搶民女、無媒苟合,而曾經出了大丑的那浪蕩子如今就算再往隔壁幾個鄉找都找不到媳婦兒,也有怨恨,也跟著一紙狀書,把他綁票、毆打、威脅等惡狀告了一遍。
毛小虎身上帶著軍籍,當地官府不敢擅自決斷,就把狀子遞到了都尉府和軍中,後來毛小虎因為這件事差點掉了一層皮,又很是艱難了幾年,才漸漸又靠著自己的能力和昔日朋友的幫助慢慢爬了回去。
如今毛小虎和那位姑娘已經有了三子一女,十分恩愛,只是因為當年並沒有透過父母之命,這“無媒苟合”、“私奔”的名頭一輩子都背在毛夫人的身上,毛小虎也確實強搶了民女,這件事就這麼越傳越是不堪了。
毛小虎說出這段往事,只聽得一屋子男人眼睛大亮,連連呼好。
劉凌是個少年,對這些鄉野間的事情接觸甚少,聽到他扒了人家衣服倒吊在女方門前等等時更是眉頭直皺,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