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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寒門學子去爭狀元,還搶到了,豈不是恨的一干學子咬牙切齒,恨不得拍爛沈國公府的大門?
偏偏戴執在金殿上的策論寫的極好,又是六部共同選出的第一,想要認為他是因為沈國公拍馬屁拍的好得到的狀元名次都無從說起。
榜眼也是了不得的身份,是由國子監舉薦的監生,雖年紀輕輕,卻驚才絕豔,一筆薛體當場驚詫了所有的大人們,包括皇帝。
因為他的字,和當年的國子監祭酒薛太傅實在太像了。
此人得到名次之後立刻跪下向劉未請罪,直言自己並不姓闢,而是姓薛。
正是當年桃李滿天下的薛門後人。
薛家並非當時的太后下令滿門抄斬,而是被抄家抓人的勤王之軍殺紅了眼滅族的,若有一兩個遺孤受到庇護流落在外,也是尋常。
更何況薛家因為擁立有失,雖有名聲卻不能出頭,冒充薛家人只會有大禍,不會有好處,何苦要冒充?
這年輕人敢冒著殺頭的危險直言自己是薛家人,僅膽色就足以讓人敬佩。
可憐那探花原本也該是名聞天下的人物,此人是江州出了名的神童,十四歲便入京趕考,直入殿試,原本覺得自己憑著年紀和才學得不到狀元也該是榜眼,結果最後還是因為年紀小長得俊秀被皇帝看順了眼,直接點了個探花。
站在三十多歲的狀元和氣度不凡的榜眼身邊,那小探花就像個走錯了地方的孩童,真是鞠一把同情淚。
正是因為今年的三鼎甲太過有話題性,所以當劉家皇族三兄弟參加完為三鼎甲授官的早朝後,每個人都處在雲裡霧裡,猶如夢遊一般的狀況中。
“剛剛那個一臉鬍子、看起來像是武將多過文臣的,是戴良的爹?”
二皇子一臉“老子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不是說為人風流、遊遍三山五嶽嗎?”
有特麼像是黑麵鬼的風流人嗎?
“薛家人……薛家人……”
大皇子也是兩眼放直。
“這世界瘋了,死光了的人家也能冒出人來……”
大皇子和二皇子再怎麼受震動,也不會比當事人的劉凌受到的震動更大。
若說劉凌聽到戴執出仕時還只是有些訝異的話,當看到當年受到迫害的薛家人居然也能授官以後,那感情就不是訝異了,簡直是活見鬼。
他父皇什麼時候這麼深明大義,恩怨分明瞭?
不是說當年薛家要擁護藩王為帝嗎?!
而且,他發誓,剛剛那位薛榜眼謝恩的時候,偷偷向他的方向擠了擠眼!
他一定知道自己和薛太妃的關係!
☆、第77章 面首?朋友?
劉未點了薛棣為榜眼,朝中許多大臣都頗為不解。他們大概認為皇帝是不會點一個“亂臣賊子”之後來為自己添堵的。
只是他們卻不明白,雖然那些人反對過劉未,但劉未從未憎惡過他們。
這世上,即使有些人曾經反對過自己,也依舊讓人尊敬萬分,這是很多俗人都無法理解的感情,但隨著劉未年紀越大,為君的時間越長,越發對這種力量震撼和敬畏。
這種東西,正是這些人身上表現出的氣節。
劉未至今記得那位老太傅指著殿上的御座,慷慨陳詞。
“吾等難道是為了爭權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嗎?正是因為陛下不仁、混淆血脈,使後宮沆瀣一氣、混亂不堪,吾等才有此一搏!如果坐在這帝位上的人無法服眾,日後不過是又要將這局面重來一回罷了,吾等正是為了殿下日後不遇見和今日同樣的事情,才執意不讓他登基!為帝之艱難,又豈止是坐上去而已!”
記得那位趙太史令在知道自己侍奉的君王因宮變而死後,當場高呼“弒君者吾也!”,在金殿上自刎而亡,以自己的死,去彌補犯下的錯誤。
當年他年紀小,只覺得這些大人們一個個面目可憎,逼死了他的父皇,又來逼迫他的母后,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狗屁不通的道理。
哪怕趙大人自盡了,他也認為他只是是假惺惺的虛偽。
這些個史官,是最害怕在史書上留下罵名的,不是嗎?
然而當他長大,真正成為了孤家寡人,才開始明白薛太傅所說的“為帝之艱難,又豈止是坐上去”的真正含義。
如今的朝堂上,再也沒有了對君王一言不敬立刻拔刀相見的蕭老將軍,也沒有了會將弄權之臣口誅筆伐到天下共棄,不得不負荊請罪的清流諫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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