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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瞎子,可如今每個人都有了兩條以上了解天下的渠道,是非曲折也有了自己的判斷,不再是之前那年幼無知人云亦云的孩子。
可聽到的聲音多了,產生的迷茫多了,選擇也就多了,再不復剛剛入東宮時的融洽氣氛。
東宮。
“怎麼又勞煩薛舍人為我們送功課來。”大皇子見到薛棣到來,連忙領著兩個弟弟上前迎接。“隨便讓哪個內侍送來便是。”
“大殿下讓臣惶恐,陛下讓臣為幾位殿下送文書,是臣的榮幸才是。”外表長得風流俊秀的新任榜眼,性格也如他的外表一樣討喜,毫無孤傲之情。
“這是幾位殿下前日的功課,陛下已經批覆過了。當然,陛下事忙,還是陛下口述、臣代筆的,慚愧,慚愧……”
薛棣開啟手中的木函,從中取出幾頁捲起的紙頁,躬著身子一一遞於三位皇子,笑著又問:“敢問三位皇子,昨日的功課……”
“你稍等……”
二皇子吩咐身邊的莊揚波。
“去把我昨晚寫的功課給薛舍人拿來。”
一旁的大皇子早從魏坤手中拿過了自己的功課,劉凌也從懷裡取出了準備好的功課,一一交予薛棣,放入手中的木函中。
三位皇子中,二皇子對於功課最是認真,每夜都要反覆修改,往往到了清晨有了新的想法,又會重新修改,所以他的功課往往到最後一刻才能確定。
大皇子身邊的魏坤雖然並不多話,卻是個“好用”之人。無論是習文還是學武,往往大皇子還沒吩咐,該做的就已經做好了,面面俱到之處,混不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
只是隨著日子漸漸過去,原本一天還能有幾句話的魏坤,也越發沉默寡言,不是博士或大皇子特意詢問,基本不會主動開口,安靜的甚至讓人認為他是個啞巴,這也使得大皇子大部分時候感覺很壓抑。
雖然他有時候覺得莊揚波太沒用、戴良又太鬧騰,但毫無疑問,這樣的侍讀對於皇子的日常生活是有調劑作用的。
劉凌是三人之中最鬱悶的,戴良一如既往的發揚著他不靠譜的“特色”,叫他磨墨能染了整章桌子,叫他幫忙準備書冊總能丟三落四,久而久之,劉凌也就養成了什麼都自己動手,不假於人的習慣。
戴良的長處在於他傳承與戴家人的超強直覺,一件事往往還沒結果,他心裡就已經有了預感。
只是他又懶又隨便,大多數時候這種預感就算是廢掉了。
薛棣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昔日在國子監中他是“掌議”,國子監裡的監生有寒門庶士,也有宗室子弟、權臣之子,像是三位皇子身邊伴讀這樣有“特點”的孩子,他也是沒見過幾個,每每見到,心中總是好笑不已。
這位好脾氣的舍人收回三人的功課,稍微攀談了幾句,就抱著木函離開了。
夏日燦爛,陽光灑在這位這位身材挺拔的年輕人身上,像是為他籠罩著一身光暈。他的官服袍袖領帶嚴謹,腳步堅定,毫無輕浮之色,即使是抱著一方木函,行走間的風儀也讓人心生嚮往,更想效仿。
對這三個半大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年輕人幾乎是他們在宮中能見到的最優秀的同齡人之一了。
“呼……”
二皇子望著薛棣的背影,像是終於捨得呼吸一般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每每凝望這位薛舍人,我就能想象當年‘天下名士出薛門’的情景。不過是一個遺孤,能有這樣的氣度,那當年那些士子,又該是何等面貌?”
“聽說連父皇都說,有‘薛舍人在側,朕心曠神怡’……”大皇子滿臉唏噓,“現在所有抄卷、手諭似乎都是薛舍人在做,父皇身邊的舍人們不但沒有嫉妒,反倒一天到晚在他身後請教巴結……”
劉凌的心情也是非常複雜。
一方面,他認為寄託著薛家所有希望的薛棣自然是該有這樣的人品和風華的,一方面,他接觸的兩個和薛家有關的人,無論薛太妃還是陸博士,都是驕傲又孤冷的性格,唯有同類能讓他們交心而處。
相比之下,薛棣太“平易近人”了,八面玲瓏到不像是薛家人。
“三弟覺得薛舍人如何?”
大皇子抬眼向一言不發的劉凌問話。
“我看你和他幾乎不怎麼說話,是對他有什麼意見嗎?”
“不,只是弟弟和他沒什麼可說的。”
劉凌露出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他的字很漂亮。”
“這還要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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