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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也不無道理。”
我點點頭,原來這暗湧早就已經開始,只是沒有人察覺。
姜烜又問我道,“小蕭子,依你之見,你認為六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謙謙君子。”我想了一下,卻只有這麼一個詞,我對姜辰實在瞭解不多。在華陽宮他給我的印象也不過如此。
“六哥雖然從不愛表現和炫耀自己,可他也非等閒之輩。今日母妃的事情一旦發生,一定對六哥是個警醒。六哥要麼表明自己的心意,絕無爭儲之心,要麼就該有所行動與三哥抗衡,讓這爭褚之戰浮出水面。”
經姜烜這一提,我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姜烜問我道,“當日三嫂一事,你難道不覺得有些不尋常?”
我心中咯噔一下,姜烜與我想到了一起。如果不經姜烜提點,我便對姜辰沒有絲毫懷疑。可如今連姜烜也說姜辰並非等閒之輩,那當日之事,就另當別論。試問,在華陽宮,他宮裡的頭奴才那麼多,加上龍戰佈置的侍衛,其實要去下藥,並非易事。而那日下藥的時機也實在是蹊蹺,偏偏就是姜辰突然來找了我。倘若此事是姜辰默許的呢?
我被我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如果此事的確不是韓緋月和賢妃所為,那姜辰的動機也很大。他若有爭儲之心,那麼韓緋月這個皇長孫保不住,對他來說也是極有利的,而且皇上也會因為此事而遷怒姜允。
我不曾懷疑過姜辰,所以當時也沒想到這一層。而如今,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只覺得脊樑骨都寒了,這皇宮之中,還有可信之人麼?是不是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有著不為人知的邪惡的一面?
“太子妃一事,的確有許多蹊蹺之處。但現在怕是也無從查起了。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奴才覺得,還是不宜懷疑六皇子為好。”
“我並非要懷疑他,而是要賭一賭他。”
“所以九皇子是要賭六皇子比你更沉不住氣?一旦六皇子有了這個心思,以他現在的地位,必然比九皇子你的威脅更大。皇后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姜烜點頭,眼中對我有些讚賞之意。
但我不由擔憂道,“倘若六皇子沒有這個心思呢?因為畢竟如今太子殿下最信任的就是他。又或者六皇子與九皇子你有一樣的心思,與你賭了這一份沉得住氣呢?畢竟借他人之手,除掉一個皇子,於他而言有利無害。”
“你說得對。所以我在賭這一局的同時,還不能坐以待斃,這就是我與你一開始說的我在等待一個時機。既不能刻意,又顯示出我的著急,便讓他們無從懷疑。”
看得出來,姜烜已經胸有成竹。但我還是有些迷茫,不知道姜烜到底賣的什麼藥。
“此事尚等待時機,到時我自會與你說明。”
“奴才信九皇子。”
“之所以在這裡與你說這些,也是說給母妃聽。小蕭子,如今你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便再不能與我分隔開。”
說罷,姜烜將我的手輕輕一握。
“奴才願為九皇子效犬馬之勞。”
“我不要你的犬馬之勞,我只要你在我身邊站著。小蕭子,我不允許你再離開我。”
☆、188 安平王
漸近除夕,皇宮裡越發的熱鬧了起來,一下子也都忙碌了起來。與此同時,也更冷了起來。
這一日是臘月二十八,離除夕還有兩日。
這一日清晨醒來,我穿好衣裳,推開窗,發覺外面落了雪。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也格外的多。這一場雪落得厚且久,眼見外面已經鋪成了一片白。銀裝素裹,自有些美意。
可我朝遠處看時,竟見姜烜正站在門外的雪裡,連發也未束。
他穿著紫色的衣裳,身上披著一件狐裘。
有彼公子,清涼如玉,落雪獨立。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站了多久,墨髮染了白雪。彷彿是他一個人的清寂,亦是他一個人的蒼白山河歲月。他彷彿與這天地交融,融成了一幅絕美的丹青。
好好的,姜烜怎麼到了這裡?我們這些太監宮女住的都是偏院,平日裡主子根本不會到這裡來。莫不是姜烜只是看中了這院子裡的一棵枯樹?
我趴在房裡窗邊看他,期間他也一動未動。這樣站著,也不知會不會著涼,一時擔心,終於忍不住開了門,一股溼潤清涼撲面而來。
這一推門倒是沒怎麼覺得冷,反而涼颼颼的讓人渾身都很清爽舒適。天地清明,上下一白。
聽到我的動靜,姜烜回身看我,道,“